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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花下坠凡尘篇 (第1/3页)
九月初九,帝下令与国同庆重阳佳节。宫里不过卯时便忙起来,女帝携百官后妃在城外祭祖,回宫又忙着赏菊开宴,未时方才结束。 “屈子曾言,朝饮木兰之堕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今日赏菊如此尽兴,可见是珩卿平日里用心栽培;另则阮澄排的这出戏也是费了些功夫的。”姜瑜华一人端坐在龙椅之上,心想着点评完了就都散了 “陛下谬赞了。” “这都是臣侍分内的事,费不费功夫的倒没什么。” “嗯。玉清,把这次重阳的贡礼挑最好的送到宁昭徽和虞奉史宫里。其余各宫也要仔细些。” “是,陛下。” “陛下,这是您陪臣侍们过的第一个重阳,不妨再饮一杯菊花酒,也好尽兴。”台下众人都颇有些醺意,钟子睿倒像是千杯不醉,面色如常。 “既然子睿都这么说了,那便再饮一回,今日事多,你们也各自早些回宫罢。” “多谢陛下体谅。”众人齐举杯,又说了些体面话。 宴会落幕,姜瑜华也预备着回宫再歇一阵。 “陛下要坐轿吗?”沈玉清试探着问道。 “不,走着更清醒些。”姜瑜华摸了摸头上的簪钗,戴多了真是怪累的,又不能随意取下,真是令人头痛。 一排大雁从头顶飞过,渐渐离了这青砖黛瓦的宫墙,无所拘束。生在帝王家,富贵加身,荣华作配,自由却是最难奢望。 她在这宫墙之中久居多年,终从政治漩涡中取得了帝王之位。幼时她曾恨自己不能拥有自由,后来也曾无数次怀念过在宫外的时光。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便会义无反顾的走到尽头,即使是以舍弃自由为代价。 “陛下。”一只手扯上姜瑜华的衣角,原是秦栎槿。 “何事?”秦栎槿今日因早起未曾敷粉,穿衣也不及平日鲜亮,但依旧难掩他风流姿态。 秦栎槿低头在姜瑜华耳边说道,“陛下今夜要不要来臣侍宫里,长信宫总是冷冷清清的。” “临信宫不是还有钟贵侍吗?” “陛下是不是厌了臣侍。”秦栎槿顺势靠在姜瑜华的肩上,“臣侍新排的舞还没给陛下看,只给您一人看的。您若不来,臣侍这辈子都不跳了。” 姜瑜华拍了拍他的背,抚慰道,“果真是吃不得酒,胡说些什么呢,朕得空还会再来的。你先回,也醒醒酒。” “陛下可莫要食言。您要不来,臣侍就日日去承明殿叨扰。” “怎么会呢,你安心等朕。” “那臣侍先告退了。”秦栎槿笑了笑,这才安心的回宫了。 姜瑜华回宫饮了些醒酒汤,神智也更清晰了些。亏得今日重阳没上朝,祭祖的路上也小憩了片刻,如今好不容易歇下来,自是要好好消磨一番。姜瑜华卧在软榻上,承明殿的窗户没关紧,总有些不留情面的风声吹入耳旁。姜瑜华又眯了半个时辰,像是想起了什么,即着人来梳妆打扮了。 “这月谁宫里去的最少?” “回陛下,这月您还未召幸宁昭徽,不过上月您去最少的是薛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