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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清柳玉 蓝田日暖玉生烟其一 (第2/4页)
注视着她,小声议论着她听不清的闲言碎语,她只当作从未发生过,转身要走。 可少年的声音始终萦绕在她耳中,她又不得不回头。 “等等。” “姑娘还有何事,我们身上只带了那些银子,若还要不够,得回去报了上头的人。” “我想把他买回去。” 两个壮汉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更胖的说道,“姑娘请随我们来。” 寿春园里比外面暖和许多,一进门便能看到中间的戏台子上有伶人正唱着曲儿。 席间坐了许多膀大腰圆的中年男性,环抱着涂脂抹粉的小倌,亲昵地令人不忍直视。 来寿春园的女子自然不愿与男人们坐在一起,不少雅间也是为了她们而设,那壮汉便引着沈玉清到了其中一间。 龟公手里捧着茶水,右眼上依稀可见一道狰狞的伤疤,鼻子有些歪,衣着低调朴素,瞧着约有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见客人来了忙放下茶杯,站起来倒是比刚才那两个打手还要高大。 “姑娘看着还像未出阁,可想好了要买下他。” “你开个价。” “姑娘倒是爽利,既然如此,我也不绕圈子了,这个数。” “四十两!?大齐从九品的官年俸也不过五十两,我看你们寿春园是想钱想疯了。”沈玉清自己每年的年俸加大小赏赐最多也不过尔尔,她五岁进宫,干了十三年,加上爹娘心疼也才攒下三百两左右的棺材本。但如今这龟公等着她的钱给寿春园开个好头,自然不会饶过她的荷包。 “诶呦,姑娘,您可不知道我怎么着才得这么一个妙人。那小子母亲年前得了脏病刚死,替他爹来收尸,偏巧让我看上了,派人跑去好几趟才见到他那赌鬼爹,开了好几回价才把人卖了我。虽说有些太瘦了,身上都是骨头,但却是个好苗子,才十三岁。您也瞧见他的模样了不是,谁见了能不心疼。今夜过节,城里数不清多少老爷夫人都想找些新人热闹,他如今还是个雏儿,光是破了他的身,少说都能得二十两,更不逞论日后调教成倌儿了。姑娘还年轻,不懂行;您去南市的人牙子那问问,就知道这个价一点都不高了。况且您拿了他的籍契,日后想怎么摆弄都随您。” “三十两。” “姑娘,砍价也不能这么砍啊,要是人人都像您这样,我这生意还怎么做啊。您要是不乐意谈,我还有事要忙。”话虽如此,龟公又怎可能轻易放过上门的大鱼,一步当三步的走着。 “三十五两。三十六两。三十七两。” “既然您这么想要他,那我亏点,三十七两也是能卖的。您等着,我去着人取他的籍契。” “再添一两,你找人给他换身干净的衣服,洗净了再走。” 反复核验了籍契没问题,沈玉清才忍痛把银子给了,又在屋中消磨片刻,等的她又快睡着了,才听到有人敲门。 这少年束发穿衣,脸也洗干净了,果真俊俏,身上裹着大棉衣,笑吟吟的端详着沈玉清的神色。 “走吧。” 少年热切的跟在她的身后,又不敢靠的太近,始终保持着距离。 沈玉清愈发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但又安慰自己找个长期看门打扫家里的也不错。 两人一前一后,一大一小,先去医馆擦了药水,又给柳玉添了一身冬衣,买了二两元宵,两只兔子花灯,这才赶回沈玉清的私宅。 京城萝北巷,地处偏僻,最靠近城门的非平民百姓所居之地,里边住着的多是一些品阶低、家庭成员少的京官,也有在宫里混得好退休养老的太监宫女,亦或是有些富贵之家养外室的,各家并不常来往,却又默契的多交了些钱给京兆尹下属的人。 从里往外数西边第三家,门口立着两个凶恶的石狮子,匾额上没有字,檐柱上却有主人家新帖的春联,此处便是沈玉清的父母为其置办的私宅。 沈玉清上了门闩,又再三检查没有问题,这才安心地瘫坐在主屋的罗汉椅上喘了口气。 少年还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茫然的站在庭院内张望着他的新家。他原先的家又小又破,一个屋家里三个人挤着住,吃饭的时候墙灰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