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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见她还敢狡辩,风知县心中生出一阵无名火,连同刚才丢的脸面一并恼羞成怒起来,直接伸手去取签子,“来啊,左右将她拉下去大十个板子!”谁知签子还没丢下去,肖明成忍无可忍的呵斥便先一步响起:“胡闹!”风知县的动作僵在原地,脑袋里嗡的一声,冷汗涔涔而下。坏事了!肖明成拧着眉头看过去,所有的不悦都明明白白摆在脸上,“办案讲究人证物证,其中人证合该先仔细听取案件双方的证词,你不问青红皂白,又不问女方始末,上来就道她有何话说,是何道理?本官看她确实有话要说,是该说给你听的!本官和夫人在这里,你都敢如此驾轻就熟糊涂断案,由此可见不是头一遭了!既这么着,想来前些年的案子究竟是否真实,也值得怀疑!朝廷赐你官服加身,发你俸禄养家,不是叫你如此敷衍了事草菅人命的!你如此行事,可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身上的官袍,对得起治下百姓?”他素来讲究做事留一线,一般很少生气,更很少在公开场合下不给人留后路,可见是真的气狠了。这一番疾言厉色过后,不用别人说,风犹惊风知县自己就颤巍巍滑到“明镜高悬”的匾额下头去了。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嘴里机械地说着知罪的话,脑海中却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完了,全完了!事已至此,肖明成也没了旁观的兴致,索性直接叫随行侍卫孙青山和李卫疆将风知县拖下来,自己亲自上去审案去了。临时披挂上阵之后,肖明成先问了由真,问她被指通jianian,是否认罪。由真用力咬了咬唇,先狠狠瞪了不久前还与自己浓情蜜意的姜南,当下发了狠,磕头道:“民妇有罪,民妇认。”肖明成点点头,又问:“那你对姜南的指责,可有话说?”“民妇有话说!”由真死死攥着拳头,很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道,“事到如今,民妇也不敢为自己辩解,只有一条民妇心里不服,非要说个明白才好!”肖明成颔首,“讲。”“分明是他先勾引的民妇!”由真伸手,猛地指向姜南,颤声道,“当年民妇尚未成婚时,他就对民妇存了非分之想,只是当时民妇确实心悦亡夫,故而不从。后来他又一力促成民妇与亡夫的婚事……婚后几年,民妇与亡夫日益冷淡,他便趁虚而入,日日对民妇嘘寒问暖,民妇不争气,移情别恋,这才有了今日丑事。”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当头知县这么不中用,度蓝桦对下面一干领导班子也是一百个不放心,就跑到负责记录案件审理的主簿旁边监督,时不时还出声提醒、纠正:“啧,那儿漏了一句!趁虚而入呢?写上,口供非常重要,事无巨细必须都写上,以后核对要用的!”眼见由真竟反过来指责自己,姜南也急了,蹭蹭往前膝行几步,只嚷嚷贱人污蔑,他只是一时糊涂,实在冤枉云云。奈何他忽略了一件事,就是当一个女人决意报复时,她会在一瞬间变成世界上最可怕,最不怕伤害自己的动物。由真当堂就开始翻旧账,将两人之前几年的细节都扒拉出来讲了一遍,包括并不仅限于什么时候在哪儿私会,什么时候姜南偷偷给她买了什么东西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