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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换手。”邓晞岳脸拉着,又摸过另一只手的脉,“吃什么药了?” 谢危道:“他每月吃一丸药,方子阴寒,我替他改过一回,应当不碍事了。” “每月吃一丸?”邓晞岳似笑非笑。 谢危点头:“确是每月一丸。” 邓晞岳收回手:“没问你。九千岁大人,你自己讲,你到底吃了几丸?” 肖铎干咳一声:“吃……一天吃了二十四丸。” 邓晞岳嗤笑道:“讲话骗大夫,你以为骗得过去?我连你昨天行过房事都把出来了!” 肖铎不敢看谢危,只对邓晞岳说:“先生也知道那天情形,我烧得厉害,不吃药便降不了,万一落在天教人手里,不光我要糟糕,先生也脱不了干系。” “吃完小腹绞痛?” “是。” “自那天之后,每日亥时起,小腹便要隐痛三五刻,行房才好?” “是。” 大概因为邓晞岳那副“我就知道”的坏脾气郎中模样,肖铎也不觉得羞耻,只有种被点出一切的羞愧。 至于谢危,面色如常,心情却是跌倒谷底了。 邓晞岳又按了会儿脉:“你自己身体,自己知道,药先给我看看。” 肖铎身上已经没有了,谢危去拿的,邓晞岳看了方子,又将一粒药碾开嗅了嗅。 “你近日常同男人行房事,先前多也不多?”邓晞岳问。 肖铎道:“先生……怎么诊出来的?” “我不光诊得出你同男人行房,我还诊得出这个男人也有点症候。” “自四月起,约莫每两日同……同他见一回,每回要三四次。” “往后要一日见一次,仍旧三四次。哦,若不是你真心的情郎,就换一个,你现下这男人体寒。” 邓晞岳重新摸过脉,又取了针来,沿着几处经脉下针,观察血脉情况。 “你是阴阳同生的体质,两副器官完备,本来也能阴阳调和,不成问题。但你吃这药,并不是教你体内阳气收敛,实则是阴阳俱损,长久下来,人底子空了,补不回来。前段时间你一气吃了二十四丸,阴寒全都淤积在胞宫,入夜后天地阳气消弭,你才有小腹疼痛。” 谢危手指蜷在袖中,问:“有办法治没有?” “没有办法治,我就直接让他等死了。好治,我在蓉城看一百个病人,八十个都是这种问题。” “先生请说法子。” 邓晞岳对着肖铎道:“我一会儿讲,你也不必觉得怎么样,带下疾本就多涉私密,有病就治病。” 肖铎点头。 邓晞岳就说:“一则,方才所说每日三五回房事,当正经事情来做,不可松懈,精水要留在体内。” 虽然邓晞岳告诉他涉及私密,但这么直接且公事公办的将之说出来,肖铎还是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二则,你吃这药做什么?”邓晞岳想了想,“哦,你怕别人看出你不是个太监,但不必吃了。我重新给你配一副。”说着他提笔,在谢危准备出考卷的纸上开了第一个药方,“做绿豆大蜜丸,每日晨起阳精送服,要在辰时内用,不可过早,也不可过晚。” 肖铎疑心自己听错,“什……什么送服?” “阳精,阳精!”邓晞岳不耐烦,“男人晨起,蓄了一夜的阳精!” 肖铎忽然觉得,别人说邓晞岳开方子古怪,还是说轻了。 “倘或过了时辰就不要吃,空一日,次日也不要加,但不能连断超过十五日,否则前功尽弃。这药你要常吃,除非以后有孕,否则不能停。” 肖铎已经懵了。 邓晞岳将这一张纸拿开,开了第二个方子:“这一副正午吃,连续吃七天,缓解小腹疼痛。你那情郎床上功夫行也不行?年纪多大?一日要泄四五回精,要么给他也开个方子补一补?或者你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