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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第2/2页)
余淅知道李青筠在慢慢死去,他不曾是李青筠生命中出现的人,他们毫无瓜葛,他在李青筠心中毫无分量。仲夏,柳绿莺啼中,揖手离去的公子哥,翩翩甚都,和风爱抚他的笑容,他眼睛明亮得像熙和。张扬的生命,焕发的青春,生机葱翠如柳绿。远处的船火点点,韩余淅眺望着,他清冷的身影,竟也有几分神似李青筠。在月光下拭剑,舞剑,韩余淅的剑法刁钻,狠戾乖张。负剑夜归,正遇店家从房中端出污水,泼洒在院中,店家见韩余淅进来,也不过瞥上一眼。李青筠的房间,灯火微明,韩余淅推门,栓住了。韩余淅站在窗外,透过窗纸隐隐能看到李青筠卧躺在床。韩余淅折回,找店家要火盆木炭。他提着火盆,搁放在门口。抽剑,以剑刃插门缝,轻巧的撬动木栓,房门被打开。卧榻上的李青筠无声无息。韩余淅将火盆端进,赶紧关好门。他凑身去看李青筠,李青筠正好也睁开眼睛,他淡漠看着闯入者。韩余淅虽然带剑,但武力低微,从今日午后在柳岸上的趔趄便可知。李青筠想逐韩余淅走得话,轻而易举。仍像昨夜,韩余淅合衣躺在李青筠身侧。这夜,李青筠没有睡下,韩余淅也没有。三更时,李青筠突然说:“明日,杭州将有位故人前来,他若问起,你告知他:‘生死未必不可选,且葬雪松之下。’”韩余淅狐疑起身,小心翼翼伸手,他想去碰触李青筠的手臂,又警觉着,他知道李青筠的剑搁放在身侧。指尖触摸到李青筠袖子,并未听到剑鸣声,韩余淅急忙抓住李青筠的手腕,手指扣在脉搏处。脉象微弱如细丝。这半年的饮食不周,慢慢在消尽他的生命,这几日的不食,只怕是因为他知晓大限将至吧。这夜,飘着雪絮,韩余淅踢开店家房门,取出楠木木牌,令店家立即送往驿站。韩余淅独自怀揽李青筠,策马狂奔赴柳岸,执剑逼迫船家连夜赶往杭州。船舱外,可听闻附近巡船的呼应声,有两艘船陪伴运载李青筠的民船,而先前,也已有两位巡卫装束的兵登船,一人守船头,一人守船尾。李青筠在船上意识仍很清晰,虽然他的眼睛凹陷,失去了光泽,黑漆漆像深潭般。他轻轻对韩余淅说着:“你跟踪在我身边已有两年了吧?”他眼看着韩余淅在他身边抓倒他衣笥,一封信掉出,他想伸手去取,手颤抖得厉害,竟是抬不起来。“不成想,这十年后,还是在成都寻到了我,”韩余淅将李青筠探出的手揣入被中,他环抱着李青筠,狠厉说着:“不许死,你若死了,别妄想什么雪松下葬,哪怕只剩骨灰,也得北上朝阙!”“呵呵。”李青筠轻轻笑着。直到韩余淅的泪水滴落在他脸上,他才惊诧地瞪着眼睛,他没再说出那两字“荒谬”。因为韩余淅揪住他领子,狠狠吻着他的唇,说是吻更像撕咬,腥味的血混杂着泪水的咸味,仿佛似曾相识。华山的雪,那年曾快速夺走了温热的体温,然后缓慢的将那一具尸体掩埋,披发跪坐在雪中多日的绝美少年,怀里捧柄血剑,像捧着一生的挚爱。李青筠没有挣扎,他放任韩余淅的放肆行径。他觉得可笑至极,却无力发出大笑,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