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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0 (第2/2页)
好城东菜市场那口,江易曾为了给他买下酒菜骑摩托跑了半个城,他低伏做小,甘愿被使唤不过是为了老棍儿的千数,和他一直想知道的秘密。——当年老棍儿断手断脚后被人请去公海赌了人生最后一场,成,安然无恙,败,葬身海底。他是怎么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下用一双废手出千赢了赌局?无论怎么想,都是神乎其技。老棍儿对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局讳莫如深,从不肯告诉江易,直到他死那天才漏了底,不将那秘密带进棺材里。他走得还算安详,就连声音都比平日清朗:“真亦假来假亦真,公海上那群人眼睛刁钻着,一个个都想找我的破绽。”说到这,老棍儿露出了他生命里最后一抹自得的笑意:“可如果根本没有破绽,我没出千,他们又怎么找呢?”林清执希望他走正道,江易当上协警,他一定开心。可当协警能做什么?发一身警服,日复一日帮助警察处理琐事,湮没在忙碌的生活和琐碎的岁月里。谁还记得那男人?谁还记得小东山?哪怕最后凶手归案,也不过是几十年牢狱之灾,再舒服点,一针下去安乐死,连罪都不用受。真亦假来假亦真,与其从外破开黑暗————倒不如就这样做个混混,去黑暗里走一遭。十九岁前的江易从没走过正道,十九岁后,他依然没有。……江易说:“不是。”☆、113“他不是警察。”保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难道在霍先生身边,还有别的人?”霍璋神色倒看不出惊慌,只是眼里阴翳的云层越累越厚,黑压压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扶着轮椅走到江易的椅子边,偏过头,在他耳边低声问:“江易,你十八岁交往了一个女孩,她叫什么名字?”江易比起之前安静了许多,不再挣扎乱动,他头发已经被冷汗打得全湿,绺绺垂下来盖住眼眸。十八岁那年发生的事,哪怕已经过去很久,每一件每一幕依然清晰地存在着。那年夏天,赵云今在他的小屋里过暑假。江易从未和女孩如此亲密过,他对女孩的全部认知都源于她。晨起,她总赖床,软薄的被子勾勒出她玲珑曼妙的曲线,却盖不住她雪花一样软白的皮肤。江易每每想要起床上班,被她一个眼神勾着,自制力又轰然溃塌,他撩开被子钻进去,又或将她拉起来按在窗前,晨光散入房间,她雪白的肌肤与蓬松的发尾像被镀了一层金边,从后面看,脊背与腰肢的弧度,每一寸每一分,都让人心火燎原。傍晚,她洗过头发,窝在门口的藤椅上晒晚霞,夕阳烂漫,她湿漉漉的头发也温柔得不像话。江滟柳从前也无数次这样坐在晚霞之下,但她被生活磋磨得眼里没了神采,像具枯槁的傀儡娃娃,江易小时候只见过油灯街的女人,他以为女人都是这样两幅面孔,一边对陌生男人微笑如花,一边又对小孩奚落打骂。可赵云今,她似乎不会在意任何人与事,来往的嫖.客看见她坐在那,忍不住用污言秽语挑.逗她,她笑笑,街上的小姐嫉妒她的皮貌,拿言辞挤兑她,她也笑笑,唇角永远是无尽轻佻,眼里也永远透着睥睨和傲慢。——她不把任何人放心上。江易时常会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