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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8 (第2/2页)
觉自己在云里,而且始终没有跌下。其实,明明是和以前差不多的日子:照看神木、学习卜算、练习巫术,天天在烈山和平原两头跑。不过是与喜欢的人互相表明了心意,这是多大一点事,能带来多大变化?可在她眼里,这根本不是“多大变化”;这是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大祭司表面还是冰雕雪砌样的一个人,高洁凛然、身披星光,如高高在上、不可接近的肃杀星空。然而实际上,他在她面前……好像只是姜月章了而已。他似乎天生没有多么大的神情波动,笑也淡淡,怒也淡淡,但奇怪地,裴沐从未错认过他的情绪。她知道他会在亲吻她时微笑,知道他会因为她久出未归而生闷气,还知道他在面对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测绘星图时,觉得无奈而头痛,下决心要好好地、严厉地教导他,却被她亲一亲就软化下来,连句重话都说不出了。裴沐生来有种好奇心,让她发现了什么就要探索到底。她既然发觉了大祭司是这么个……对她束手无策、无可奈何的人,就忍不住一点点地试探,他到底能对她纵容到什么程度。朝霞初升,她明知他严于律己,还硬要给他塞果脯、塞一切她喜欢的食物――他接受了。午时阳气最盛,她跟着他练习与太阳有关的巫术,顺手就将装饰了火焰的琉璃烧制成艳丽花朵,再促狭地非要让他戴上――他推拒不了,就真的将那琉璃花系在手腕,戴在了众人面前,还惹来了许多奇怪的、悄悄的议论。夜晚星月升起,他仔细教导她辨认星空,她实在头痛得很,一点不想学,就给他捣乱:一会儿去亲一下他,一会儿拉着他、给他看一个什么新鲜的巫术使用方式,一会儿又去拽他、攀他,还要去把他那头一丝不苟的柔软长发弄乱。这么些过分的、幼稚的举措,他竟然也都叹着气接受了。没有一句重话,最多不过一句:“真是胡闹。”可裴沐促狭起来,就最喜欢看他无奈蹙眉的样子。这时候如果她上前吻他额心,他就会一点点松开眉头,最后抱着她深深吻下。好几次,她都察觉出了他的极力隐忍。在亲吻和耳鬓厮磨的边缘,他咬着牙、脸色泛着红,身体每一根线条都绷紧如拉满的弓弦,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住了。那天,裴沐不禁问他:“你怎么总是忍着?”对男女之事,大荒上并没有多少忌讳,总是想如何便如何。就是有婚姻嫁娶,大多也并不讲究什么过往。呃,对于男男之事、女女之事……虽然明面上不大提,但其实倒也不算很少见。大祭司地位尊崇,按理应该没有什么忍着的意识。可他偏偏就是在边缘忍住了。“你竟还问我为何……”大祭司凝视着她,又一次忍耐地叹了一声。他倒在她身边,单手捂住脸,低低喘气:“阿沐,我知道你不愿。我不会强迫你。”她必须承认,不得不承认……她当时真的彻底怔住了。是的,她不愿意。因为她不敢。她连彻底褪去衣物都不敢,害怕暴露身份、为子燕部带来灾祸,又怎么能和他更进一步?她原本还在犹疑应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可谁知道,他连她这一点隐藏的忧心和抗拒都察觉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