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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痛觉从神经末梢传来的同时，他听见玻璃发出噼里啪啦斑驳的响声。

连鱼轻轻抽了口气，慢慢的站起身子，他避开宠物箱一堆散落的铁架，试探的往外走去。他自己没事，身为一只小体积的宠物，再加上受撞击时还有正驾驶位和宠物箱缓冲，本身会受伤的几率并不高，可是……萧逸昀的话，会怎么样呢，他是将羊驼甩到后座来不及规避，然后坐在正驾驶位上直面迎接卡车的撞击的……

喂，萧逸昀！

想到最后一个镜头的连鱼不顾身体传来的痛感，迅速扒拉着座位竭力爬上前排，随后视线骤然一紧——

整个前车厢都面目全非。

昂贵的车头成了一堆散着淡淡烟味的废铁，隔过豁然缺了一角的挡风玻璃，清清楚楚的将路人眼中的恐惧和惊慌悉数传递。

遭受重击之下坚硬的侧舷玻璃依然牢固的黏合车架，只是上面的裂纹印着透明的阻碍越来越扩散，它们就像蛛网一样紧紧的缠绕了人内心的恐慌，在面临生死的关头，足够用力的压抑住喉咙，要他发不出任何声响。

“……”

连鱼喊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他张大眼睛看着倚在座位上却静静闭了眼的男人，心脏脱了框的颠动。

这个男人，前一秒还在对他说话，下一秒就将他抛到身后保护了起来，然后撞上了失控的卡车。车头被撞的挤压成一堆烂铁，挡风玻璃被车灯嵌入碎了一大片，安全气囊弹出之后又被尖锐的碎渣戳破，等于除了安全带以外，其他的防护都只有暂时作用……

那他会伤到哪里，眼睛大脑还是脊椎？

为什么还闻到了铁锈的味道，是血吗？

不行，不行！

你是我的选定之人，你不可以出事的！

萧……萧逸昀……

醒醒……

快醒醒……

内心陷入一片歇斯底里的绝望，连鱼努力睁大双眼，除了一片黑暗外，什么都看不到。

“咳……”

昏迷中的男人轻咳出声。

交织的恐慌下一秒散尽，如梦初醒的连鱼听见动静，立刻跳到男人的膝盖上，然后低头一个劲的开始舔舐萧逸昀的手指。

男人的手指冰凉，和萧庭的感觉不一样。

这可不是好的征兆，他的心脏供血不足，如果外界对他的刺激不能一直坚持，他很有可能会继续昏迷下去，或者永远沉睡。

救护车还没有来，在这之前自己必须让萧逸昀保持知觉。

连鱼可劲的朝男人的手背吐着口水，他努力刺激有洁癖的顶头上司做出反应，所幸不负众望的，那家伙果然对湿漉漉的东西特别反感，尽管眼睛睁不开，但手指还是条件性反射的抽搐了两下，相当嫌弃。

有反应就好啦。

累得像条狗的连鱼趴在人身上吐了吐舌头，他还没来得及继续喷口水，一滴又一滴的温热液体便顺着自由坠落的弧度，落在他的脚下，渗透进衣衫，氤氲出一层醒目的颜色。

“……”

连鱼抬起头，呆呆的注视着男人肩头早已打湿了一大片的血色。

那只小羊驼太矮了，从始至终都没发现萧逸昀的头部在巨大的冲击中已经受了伤。

‘现在怎么办。’

连鱼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打开虚空屏求援。

“凉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