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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9 (第1/2页)
是小八,琴声空灵悦耳,已拜了天下第一的琴师风月子为师,遨游江湖。所有人都以最舒适的状态活着,时而忙碌,时而悠闲,只在饭后茶间,有时会想起故人。想起那个雷厉风行的方羿,以及活蹦乱跳的安戈。云舒君悠闲潇洒地在街上走着,江仲远乐呵着跟上去,陡然想起什么,加快脚步与他并行。“哦对了,侯夫人刚刚来信了,让我们别忘了给还魂灯添油,七年之期马上就到了,万万出不得闪失。”云舒君的脚步顿了顿,“好。”珩域之境,平教之巅。平教已在当日安戈的一声令下解散,现在,山顶偌大的殿宇只是一座空壳。这地方阴冷,常年搜刮着凛凛寒风。其实珩域地势虽偏,但也是太阳能够照射的地方,不至于连呼吸都是凉的。江湖众说纷纭,猜测是平教常年练蛊阴气太重,或者教众死伤太大,生生用血泡出了几分阴间的寒气。只有历代教主和大护法知晓,平教之所以阴冷,是因为其殿宇正下方,地下三丈,有一处庞大如宫殿的冰窖。这冰窖原是用来养蛊的,安戈遣散平教之后,无蛊可养,这偌大的冰窖便空了下来。七年了,安戈隔着一道青铜门,守着方羿的身体七年了。当初,他纵身跳下落霞河,在辨不清方向的湍流中挣扎,拼尽最后一口气拉住方羿,便再没放手。本以为他会同方羿一并死去,却不料再睁眼时,他反而在寒针的湖畔小屋。屋内除了寒针,还有安戈的生父——安胄。“你母亲临终前,给你留了个东西,本以为你这辈子都用不上了。”他从随身的木箱子里,取出两样物件——一盏蓝色灯芯的灯,和一只装在盒子里的蛊虫。安戈对安胄一直很陌生,这个男人,娶了他平教继承人的母亲,自然对平教是有一些了解的,即便他装成事外人的样子,从来不提。“西施咒的事,她一直瞒着孤,其实孤早便知晓了。”安胄的眼睛定定看着安戈,“所以,当初你进宫时,孤没有与你滴血验亲。因为西施咒入体,血统异变,你便是半人半蛊之身。即便你是我亲生,血也不会相融。从血统来讲,你中咒的那一日起,你便是无父无母的遗孤。”安戈静静听他说着,木着眼睛木着脸,没有任何表情。方羿死后,不管多骇人听闻的消息,他都能接受。安胄接着之前的话,“但血统异变,也并非全无用处。”他打开装着蛊虫的盒子,“这只蛊,名为‘半寿’。全天下,能唤醒它的,只有你,能豢养它的,也只有你。”顿了顿,补充道,“确切些说,是你的血。”安戈的眼睛宛如一碗凉水,毫无波澜,“平教已经遣散,不会再有人养蛊,我也不会。”安胄加重了语气,但仍旧是不急不缓的速度,道:“这蛊虫的名字叫‘半寿’,是阳寿共享,一人一半的意思。普天之下,仅此一只。”话及这里,安戈才陡然被什么打中般,眸子腾然一亮,唰地看向安胄。安胄又道:“浅近些说,你们可同年同月同日离开人世,不用经历寻常夫妻生离死别的痛苦。”当年,白瑛气息奄奄,伏在安胄膝上,交给他这一灯一蛊。“人间最怕两样事:一是生离,一是死别。死的人无牵无挂,倒是解脱,难的是活着的人,承受钻心刺骨的思念和自责。我白瑛的儿子,合该是重情重义的。挚爱若死,他必生不如死。与其做个活死人,倒不如,跟他心里那人一起,做一对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