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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7 (第1/2页)
倒映世间一切。有一瞬间,弦羽以为,他不会回答。然而,天帝搁下了笔,说:“从一开始。”“……哪里是一开始?”“从你第一次见她,对万年树边的小白狐生出怜悯之心;从你为她取琴,为她奏曲。”弦羽感觉遍体生寒,从脚底升起一股凉意。他抿唇道:“那个时候,我对师妹,并无爱慕之情。”“我知道。”天帝说。“但你们会长大,会相处。她迟早会知道为她奏曲的是你,迟早会知道让万年树开花的是你,所以她会喜欢你。“她会追逐你,会来到你身边。当身边有这样一个人,你自然就会注意她,你会发现她懂你的心思,她与你心有灵犀,然后与她相知相惜,也对她心生爱慕。“这是命中注定的。或许过程会有变故,会有预料不到的波折,但注定会发生,只是或早或晚,不难预测。“从你选择为她抚琴的一刻起,你们的命运就已经牵连在一起,你们注定牵扯,注定对彼此而言独一无二。除此之外,不会有第二种结果。”天帝的语调,平淡而稳顿,他的语句没有丝毫波澜,就像是叙述无可争议的事实,早已洞晓一切。仿佛世间之事,一切都可以像梳理布锦一样,一块一匹,安排得明明白白。弦羽问:“所以,天狐宫的亲事,的确是父君替我做出的决定?”天帝说:“这是最好的选择。”弦羽沉了沉声,眼神沉暗,说:“我明白了。”弦羽的语气低沉而平静,但天帝仿佛能感觉到他状似冷静的外表下,压抑着隐忍和叛逆的暴风雨。天帝淡漠地问:“你不想和缘杏成婚吗?”“我当然想。”“你打算撤回这门亲事?”“……没有。”天帝的眼神像凝固的冰泉,从上往下注视着他。他问:“那你还有什么可不满的?”那还有什么可不满的呢?弦羽站在殿中,他感到自己十分渺小,而天帝很遥远。天帝是一个神君,而他自己则是一个可供拿捏的器具,是一个琉璃杯盏,是一个将来要被天帝座位上的装饰品,所以必须被打磨到合适的形状。弦羽问:“父君,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有过错误的判断?”天帝反问他:“你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一次错误,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弦羽未言。他说:“可是我看不出来,你直接命人去天狐宫提亲,为什么是最好的选择。”天帝幽黑地看着他。“我无数次催促过你,让你从北天宫回来,但是你并未在意。”天帝说,他的眸中没有一丝情绪。“可现在,你不是回来了?”“……!”天帝说:“有些决定,未必于你们的感情有利,但是却有利于天下因果。只要如此,就是最好的。”弦羽静静地想着他的话。他想不到与天帝辩驳的有利语句。天帝每一个字都有道理,可他仍觉得自己被囚于一人高的囚牢中,不能挪动寸步。“父亲。”弦羽说。“我是人,师妹也是。我们不是可以分门别类、规划用途的器皿,我们有自己的想法和节奏。”他说:“我希望我们的结合是因为彼此的情感和愿望,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