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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第2/2页)
。收拾了好一阵子,那沉鱼每拾起一物,便唤起一段陈年往事,教他胸中阵阵隐痛。实在难耐,便坐到门外檐篷下歇息。眼见天色渐沉,不久落起蒙蒙细雨,雨丝从檐篷滴落,散于茶花枝叶间,直与七年前无异。只是七年间浮浮沉沉,教他苍老了二十年光景。如今旧地重游,点滴旧事,原先尘封心底,却随旧物再现眼前,教他不得不承认,多年来,原来从未释怀。本打算收拾妥当,把落雁不该看的东西藏起,便同他住上一段日子,好寻回一段难得清净;如今往事历历在目,教沉鱼何以面对?若果落雁问起,又如何掩饰?突然门口一阵铃响,沉鱼只道落雁回来,急急起身去开门,门外却只有那少年一人。那少年与他一伞,急道:「先生!你家公子突然昏倒了!快随我来!」待沉鱼赶到,落雁已被安顿在一处医馆。沉鱼正想知落雁方才去了那儿,赫见医馆不远处,便是条风月街,登时明了。只见那落雁不省人事,身旁有个老郎中,神色凝重,埋头挥笔疾书。沉鱼深深作揖,道:「有劳大夫!」那郎中不看他,只问:「先生来接这小官人?借问可识得他爹娘?」那沉鱼心下一惊,即道:「不识。」同行的少年打趣道:「我只道你是他爹爹哩!」那医师这才停笔,叹道:「小小年纪,头风如此危重,定必是家传顽疾。他这病随年岁渐长,每况愈下,在下医术粗浅,爱莫能助。」又道:「倒是濠境有个医师姓叶,若去寻他,说不定还有救。」沉鱼一听姓叶,心中已厌恶了几分。这厮莫非是叶决家人?他起初稍作迟疑,但回看这落雁,正是花季年纪,却教头风折磨了个半死不活。反正自己已药石无灵,若是又遇见叶决这般yin魔,只要他治的好落雁,献出后庭又有何不可?于是当即应允。那郎中便与他方才书写那纸,道:「这儿是叶医师住址。咱家如今同他施针一回,尚可保他几日舒坦,一路还请先生小心照料。」沉鱼听罢,即刻拜谢那郎中,与他好一笔诊金,又赏了那少年一串钱,当夜便草草收拾,马不停蹄,急往濠境去也。究竟一番舟车劳顿,求医问药之后,落雁会否有起色?究竟他二人日后命途如何?且听下回。第十六回濠镜重遇故友蜀中再会同门话说这香山澳,华洋杂处,不乏风月传闻,此番便有一则。从前板樟堂区,四处是简陋木屋,唯独有一三层小楼,乃华商吴氏府第。吴府有一独子,名唤宥儿,时年方才十五,却已饱读诗书,擅写诗词。其时亦有位姓桂的书生,是个佛郎机人,写的一手好字,两广一带久负盛名,年青一辈风雅之士,通通唤他桂官人。这桂官人声名鹊起,七分缘于墨宝,三分缘于相貌。倒不是因为他生的玉树临风胜潘安,却因这许多年来,无人见过他庐山真面,甚至他是男是女,亦不得而知。偏偏这吴宥儿,自从偶遇桂官人墨宝,便对之念念不忘;久而久之,看那清秀字迹,竟如见着个清秀书生,徐徐从纸上步出,纸上一字一句都读他听,于是心里头便认定了桂官人是如此模样,于是渐生情愫,不能自拔。亲朋好友晓得他钟情桂氏墨宝,千方百计,几经波折,为他求得见桂官人一面,好教他当面一诉情衷。岂料吴公子见到那桂官人,见他是个须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