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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 (第2/2页)
,知兵卒习气随将领,而谢昆驭下绝算不上严,对这班苦守边境的军士御前大肆纵情声色,倒无不悦,却见赵让微微皱眉,显出略感厌恶之意,正要向他开口,却被席下一忽如其来的粗声打断。赵让早已是陪侍陪得如坐针毡,他生性严谨,自幼家教又严,向来不喜荒yin纵乐之事,自统兵为将之后,为作表率,自律更甚,也不容属下沉溺酒色,如今这俗艳直逼青楼的场合,他怎能不由衷感到厌恶?且戍北之人多与北方狄戎打交道,久而久之,习俗互通,倒撇了不少汉人的惯常,饮食上学起野蛮人的茹毛饮血来。适才席到高潮处,上来两道压轴名菜,一道是火炙鹅,一道活割羊,谢昆笑言唯有庆功宴才这么畅快淋漓地大快朵颐,金陵未闻有流行,皇帝大概也不曾有过口福。然这两道菜却生生让赵让恶心欲吐,火炙鹅是将鹅罩在铁笼中,强它饮下椒浆,直接在火上烧烤,毛尽脱落,鹅未死,rou却已熟了。活割羊则是直接从剃光羊毛的羊身上割rou,现烧而吃,拖进来的五只羊几乎都rou尽,然都还不死。两道菜现身,血腥凶残之气也堪比屠场。谢昆在为李朗割了两块羊rou烤好奉上后,亲自给赵让也递去一块,赵让婉言谢绝,这多少让谢昆下不了台,此时见部下朝赵让发难,他倒是乐观其成。那军士是一队正,牛高马大,中气十足,醉态毕露地手指赵让,开声骂道:“你,你这汉子怎么回事?皇……皇帝都高高兴兴地喝酒吃rou,你,就你,委委屈屈地像个娘儿们!怕血还是怕死?怂货,怂货就给老子滚出这帐子去!”这队正边说边晃到烤火边,从羊身上迅速割下块rou,脚步踉跄着到赵让跟前,把血淋淋的rou块一递,狞笑道:“来吃!不吃你就是个娘儿们,是那个,什么,净过身的吧!?”部将皆哄然大笑,谢昆怕惹恼皇帝,起身训斥,却听上座的皇帝朗声一笑,俯身向赵让道:“静笃,粗莽之人心直口快,你是计较,还是不计较?”赵让见李朗酒已喝下不少,双眸却反常地亮若晨星,他不由暗觑一眼始终在皇帝身后默默无声的魏一笑,察觉那人表情无异,才对上道:“臣无可计较。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rou,君子之与禽兽也。如此佳肴美味,臣无福享受。”李朗举觞大笑:“好你个赵让,把朕也骂进去了!”那队正哪能听得懂赵让文绉绉的对答,倒是一听皇帝道赵让骂他,大喜过望,更理直气壮地冲赵让道:“你比皇帝还大吗?连皇帝都敢骂!看老子收拾你!”半醉之人脑子本就不甚清醒,他本是打算硬将羊rou块甩给赵让,身子却在前倾之时失却了平衡,连rou带刀直往赵让面门扎去。四处惊叫声顿起,电光火石间,赵让由坐而站,伸手一格拍掉那队正手中的刀,借势将那人整个身体带转了半个圈,两手并用把他从腋下抓起,往外扔出十来尺远。那队正本来酒便喝得不少,经赵让这么折腾,当即瘫倒,“哇”地声吐出一地污秽物来。谢昆见越闹越不像样,不待李朗发话,便阴沉着脸吩咐来人善后,他自向皇帝跪地请罪,李朗笑道:“无妨,这也是助兴。”听得谢昆怔愕,转而醒悟过来皇帝这是由赵让自己出手教训出言不逊者,既全了赵让颜面,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