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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 (第2/2页)
,他正在恢复,身体里的器官都对这种过于激烈的晨练表示抗议,抗议结果就是苏轻抱着马桶开始呕吐。程未止以为他做了噩梦,一边扶住他,一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没事没事,好孩子,没事了。”苏轻快把胆汁都吐出来了,这才消停了一会,摇摇欲坠地摆摆手,自己漱了口,露出来的手腕细得像芦柴棒了,看起来特别可怜。他双手按在洗脸池上,低声说:“程大叔,你给我‘画条线’吧,勒住了,别让我出圈。”程未止面色凝重地沉默了一会,这才开口说:“相信逻辑,不要相信感情。”苏轻迷茫地看着他,程未止说:“人的感情有时候像一个纷繁复杂随时变动的迷宫,逻辑就是一条有迹可循的线,你牢牢地抓住了,才能循着前因后果出来。”这一清早就这么严肃紧张不活泼地过去,苏轻一个大小伙子,手忙脚乱地搞不定屠图图,最后还是程教授有养孩子的经验,解救了新鲜出炉的奶爸。然后他们一起去了大厅,得知了噩耗。田丰的尸体当着众人被运送出去,像很多再也没能从这里走出去的人一样。程未止抱着屠图图,静默地随着站在一边,连爱闹事的四型们都安分了,一大群疯子和傻子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约而同地静默起来——每死去一个人,大厅里就会呈现出这种诡异的静默,他们像是一群苟延残喘的鬼魂,聚在一起,看着白大褂们抬走一个个曾经鲜活的人。路过程未止身边的时候,屠图图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伸出一只小手,掀开了尸体脸上罩着的布,死者灰白的脸就呈现在了众人面前,程未止慌忙用手遮住屠图图的眼睛。屠图图眼前一片漆黑,有些不解地问:“那个是田叔叔么?”程未止说:“是。”“他怎么还不起床啊?”程未止:“……”“他死了。”一边的一个女孩插嘴进来,她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短发,也是新来的灰印之一,眼睛有些红肿,嘴唇破了一角,看起来有些狼狈。屠图图不说话了,苏轻看了女孩一眼:“你几型?”女孩皱皱眉,看来对这个称呼很敏感,沉默了一会,才说:“和小孩一样,也是三型……一个脸长得比麻将牌还方的混蛋把我抓进来的。”苏轻就知道她说的是史回章,点点头,又想起了那个被拴在院子里的女人,忍不住说:“那个人叫史回章,如果他问你要不要跟他离开这里,无论他许诺你什么,都不要答应他。”女孩像吃了个苍蝇似的,瞪大了眼睛,一脸糟心:“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答应他这种事?太恶心了!”苏轻笑了笑,没往下说——一个白大褂已经不明原因地扫了他一眼了。短发女孩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叫赵一菲,你呢?”“苏轻。”苏轻靠在桌子上,放松了身体,“就是‘轻重’的‘轻’,我小时候家里来了个算命先生,说我八字里也不知道什么重,这辈子注定命途多舛,我爸一图省事,心说嫌重,那就叫‘轻’呗。”赵一菲表情有点同情,悲痛地说:“也没轻起来,我看你还是挺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