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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第2/2页)
律,父母大概是看出异常了。“你是不是谈朋友了?”礼旸才刚坐下,礼父就开门见山地把话问了,也不给他时间多想。可逃避仍是本能的事情,他张嘴就说,“哎……没有,最近不是调专项办公室了嘛,事情多,就……”“男的?”礼父跟没听到他的解释似的,单刀直入。这下礼旸再也撑不起场面了,头一低,直接闭了嘴。同性恋是什么?礼国盛知道。同性恋在这个社会里意味着什么?礼国盛也知道。几十年临床经验就算没换回多少深度的学术成果,起码,常识还是有的。那只是一类取向与普罗大众不太一样,因而容易被人歧视的人,并不是病。这些,礼国盛都知道,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成为那少数人之一。这是有再多的理性认识也抵挡不住打击,他很难接受。当日,他把儿子赶走后,妻子跟他大闹了一番,说当年跟着他多苦,他熬大夜值班,做手术,跟家里待的时间都不如在医院的多,儿子是好不容易才有的,他有千错万错,也不能把他赶走,他好歹是自己生自己养的,怎么忍心?面对妻子悲苦交加的责骂,他只是沉默。礼旸的愧疚是写在脸上的,他这做父亲的都看在眼里,可心里的辗转曲折到了嘴边,又都说不出来,他在儿子面前威严惯了,现如今要矮下`身子做些细腻温柔的事儿,竟是这么难。“是什么人?”他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放轻了语气问到。礼旸抿了抿嘴,一字一顿地回答,“大学……室友,爸……”“他也跟你一样的心思?”礼旸沉吟了一下,尽管心里挣扎,可到底是点了头。“你们……”礼国盛从沙发上坐直起来,长舒了口气道,“儿子啊,你爹我,拿手术刀行,感情是真的不懂,你这样……我没料想过,理解不了,也很难接受,可你是个男人,别管遇到什么事,都得扛起来,你别一提这问题就低着头一副欠着我们的样子,把腰板给我挺直了!你啊,从小规矩,没对不起我和你妈。“你要是真觉得那人合适,就去吧。我们要硬逼着你结婚,怕也是耽误了人家。”礼国盛的话说得乱,东窜西窜地没个逻辑,可也算磕磕绊绊地把话说明白了。他没办法腻腻歪歪地把自己这些天来的想法和感觉说个透彻,而看到儿子过得这样辛苦委屈,他也会心疼。妻子一闲下来就跟他念叨,盘算着再给礼旸物色个女孩儿,让孩子去跟人试试,他是没法儿劝的,听得多了反倒起急,怒斥妻子荒唐行事,说你的儿子是宝贝,人家女孩儿就不是父母的宝贝了?妻子但凡被他一吼,就只是哭,说小旸委屈,怎么办呀?可怎么办呀?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呢?在父母的心头剐刀子是疼,在孩子身上剐刀子,为父为母的心里更疼,不让步,是真要逼着孩子去走绝路不成?礼旸本来厚着一张皮等着父亲的怨责,却没成想谈话的结果是这样柳暗花明,他抬头凝望着父亲,呆了许久都说不出话来。父亲的威严还在,而苍老也已悄悄爬上了他的鬓角、眉眼,是老了,可他依然硬`挺着腰脊勇敢面对着儿子与众不同的取向,礼旸设身处地地一想,觉得要是把自己换成父亲,恐怕做不到这样宽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