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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彻尾，都没有这个资格。

“画皮恶鬼，该堕入无边地狱，呵，是时候该结束了。”他追寻了两千年都没有一个结果，或者便像白竹说的——“莫要再执念下去了。你活着，本身就是在拖累公子，你是恶鬼，他是伏妖者，冥界与人界不两立，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那时的他，曾这样回答白竹——“为何不能？既然相爱，那必能在一起！无论是五百年，一千年，两千年甚至更久，我总能找到他，我们终归会在一起！”

——“冥顽不灵，逆天而行，必不能如愿！”

——“亏你还口口声声唤他公子，他临死亦要护我一世周全，他心中是有我的，你不祝福便也罢了，我定要寻得他，与他在一起！”

而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白竹的话有几分道理，人和妖尚不能在一起，更何况人和恶鬼？！

莫笙眼角余光瞟到了书桌上那一把短匕首，那是白竹离世之前交给他的，她还说了这一段话“若是在漫长的岁月里无法再等下去，便用它了结自己，魂魄尽散，从此消散于世间。”

原以为不必如此，却终究走到了这一步。

握起那把锋利的短匕首，莫笙抬手便要往心口刺去，却在刺入心口前被一股外力猛地挡了回去，匕首忽的脱手，莫笙有所感应般回身，那把匕首连带着一根金色丝线到了来人手中。

莫笙的目光在触及来人时震动了一下，那是他等了两千多年的人，却在此刻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魅笙，我来了。”那一双凤目依旧美得令人移不开眼，连带着右眼眼尾处那滴泪痣都令人心悸。

他唤他魅笙而不是莫笙！

“你想起来了？”莫笙有些诧异。

“......嗯。那时......父亲正好离世，幼弟不堪重任，唯有我才能担起白氏这个担子，这一耽搁，就是半年之久。如今我终于卸下这个担子，便来此寻你。”

莫笙注视着白璃的眼睛，忽然失笑出声，“可你欠我的这两千年，该如何还？”

“用我余生，可好？”

莫笙不发一言地环保起双臂，将双眼微微眯起，似乎在等白璃的下一句话。

“我爱你，魅笙。”白璃上前轻轻拥住他，两千年前未曾开口的话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说与他听。

“嗯。”莫笙将白璃拥得更紧，彷佛要将他揉进骨子里。

......

S市的夜重归平静，可恶鬼和伏妖者的故事却还在继续。

若你某一天不经意间路过某个弄堂，看见一家没有悬挂匾额的破旧铺子，不用怀疑，那必是传说中拥有最上等收藏品的古董店。又或者在某家商场内看见一对穿着黑白衬衫且颜值颇高的gay，说不准就是魅笙和白璃。

虽然这只是一个故事，但，指不定哪天就遇到了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