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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7 (第2/2页)
情肃穆的安贵妃,像是吃了极苦的黄连,涩得心里难受,她垂下头来,忆起南国的点点滴滴,只觉一片怅然。白贺本想宽慰几句,但他一贯知道自己在这种事上总是怂得没头没脸,只好无所作为,安静地陪伴在她身侧。沈为容凝视船尾掀起的层层水花,愁道:“白贺,你说说,该如何断定一个人是好是坏?有的人一开始就活在偏见之中,而你从小对这些偏见耳濡目染,理所应当地认为这些人都是坏人,可事实呢?他们到底是好是坏呢?”白贺在南原也不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闲客,对南国派系斗争还是有所耳闻,朝堂上尚有安氏与南墨氏族两看生厌,后宫里还有安贵妃与沈墨皇后结下梁子,沈为容打小就被卷进这些是是非非,原本恨透安氏一族,不曾想纳兰誉病逝之后,她反倒受尽安氏照拂,难免有一番善恶挣扎。世事何处不相同?白贺转念一想,却不巧地诛了自己的心——玄氏于世人眼中始终是大jianian大恶,位高权重者谋划着一切罪孽深重的事,承担恶名的却是整个部众,他自己亦是无法苟同玄氏所谓的“大业”,才义无反顾地叛离。可他身上还无可辩驳地流着玄人的血,他是货真价实的玄人,甚至曾经身处高位,违心地做过不少挨千刀的事,以至于夜夜难寐,终是忍无可忍。那他现在又算什么?改邪归正?白贺无奈地讥笑一声,叹道:“善恶难断,不过求一个问心无愧罢了……”沈为容似懂非懂地抬起头来,湖风从身后拂来,吹得她耳畔的碎发前后翻飞,细看之下,一颦一笑亦是过去的倾城之姿,白贺不知不觉看了许久,直到安将军派人来召他议事,白贺才依依不舍地离去。“这鬼童还真是人如其名,行事鬼鬼祟祟的,事到如今,还不肯透露湖岸势力是怎么排兵布阵的,也不知是防着谁!”安将军忿然一掌拍在湖岸势力送来的布阵图上,都不屑多瞧一眼,这图上只是寥寥几笔勾出了南国大军和东原义军的位置,全然没有湖岸势力自己的影子。白贺倒不觉得此图敷衍,反倒突显出对东南两处势力的研究颇深,深谙南国大军雄浑,东原义军精良,前者如盾,后者如矛,相得益彰。然而白贺想不通的是,既已合力举旗,湖岸势力完全不必对自己遮遮掩掩,如今多此一举,他不得不往坏处一想,隐忧道:“自从六年前,那位先生以盟主金印号令天下‘南归’,这湖岸势力便始终游走在正邪边缘,此次举旗,若我们不同意与他们合作,恐怕他们会不惜倒戈玄氏,届时遭殃的便是我们……”安将军冷哼一声,厉色道:“这湖岸势力威逼利诱的事还做得少了么!之前就明目张胆地冲南国索要黄金,要不是跟玄氏不待见,这天下指不定多一个祸害呢!”“罢了,是黑是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有共同的敌人……”白贺眸眼一虚,用指尖轻轻扫过“天鸿城”三个字,他曾在此一事无成,如今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不归湖北岸。阿心绕着顾全来回踱步了半个时辰,晃得阿全一阵头晕,难受道:“求您了别再转悠了,这南国的船也不会飞的呀,你这就是干着急,不顶事儿的!”“我很久都没见到义父了!也不知道他是胖了还是瘦了!而且我的字帖还没练完呢!”阿心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