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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福打了个千儿,将魏紫迎了进来。双方见了礼,魏紫坐在躺椅两步远刚刚添上的座位上,看了两眼病得没了人样儿的钮祜禄格格,眼睛就红了起来:“早前听说钮祜禄jiejie病了,偏我一直不方便,直到这会儿才有时间来看,竟不知jiejie已病得如此厉害了……”那声音宛转悠扬,似泣非泣,听得人心都要化了。钮祜禄格格躺在躺椅上,近五月的天气身上还盖着薄毯,枯槁的手指露在薄毯外,瘦的像是纸人。对面坐着的女子却光鲜亮丽,仙姿玉色,两厢对比之下,更显得钮祜禄格格孱羸而丑陋。钮祜禄格格面露释怀之色:“meimei何必为我伤心,不过是人各有命,该来的总归是躲不掉的。”因病气而愈发没精打采的眼睛看着魏紫,无端显出几分阴沉。魏紫轻吐兰息,宽慰道:“jiejie何必如此灰心,哪有什么人各有命?不过都是个人挣来的。像我当初病得眼都睁不开了,如今不还是能跑能跳。”她笑了笑,杏眸看向钮祜禄格格,像是有什么深意又像是单纯问道:“jiejie说是不是?”钮祜禄格格心中一跳,喉间几近涌上铁锈味儿又生生压下,点头笑道:“meimei说的是,我是该打起精神来。唉,先不说这些让人不快活的话了,四阿哥降世至今我也未曾见过,只听说是个康健懂事的,真是恭喜meimei了。”“jiejie人虽未到,心意却早早就到了。”魏紫掩面轻笑两声,说的是钮祜禄格格送来的贺礼,“jiejie不必恭喜我,以后一定有自己的孩儿呢。”钮祜禄格格笑着,面色却陡然一灰。先不提她病能不能好的事,只她病到现在,胤禛也没来过一回,日后还不知怎样呢……魏紫戳了她的肺管子还要倩声问道:“jiejie这是怎么了,怎么面色这么难看,可是meimei说错了什么?”“哪里的事,meimei放心吧,我久病有meimei来说话,欣喜都来不及。”钮祜禄格格好话说惯了,这会儿也一箩筐的往外倒。本是场面话,魏紫听了却一笑:“有jiejie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事。”说着,侧了侧身,让如烟身后的侍女走过来。轻桐自打今天破天荒地被允许跟着魏紫出门起便一直忐忑不安着,到了白桦院更是大惊失色,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又被点名提了出来,此时简直是面如土色,如坐针毡。事情都是来慈去办的,钮祜禄格格自然不认识这个面生的侍女,正欲一问,却瞧见来慈眼中慌乱一瞬,心下也有了几成计较,说话便愈发轻柔了:“meimei有何事?”魏紫笑得真挚:“前几日瞧见我这个丫头与jiejie院里的来慈交谈甚欢,今儿便特特送过来,好全了这两个丫头的姐妹之情,不知jiejie……愿是不愿?”钮祜禄格格心下暗恨来慈做事粗糙竟然被见个现行,却不得不为其遮掩:“meimei说的我倒是听不懂了,这丫头我没见过,也不知meimei说的是什么交谈甚欢?”魏紫作惊讶状:“jiejie竟然不知?那夜三更,我忽然想念弘昭便起床去看他,却瞧见来慈同轻桐在听雨轩后头说话。如此行径,不是姐妹情深,交谈甚欢又是什么?还请jiejie教我。”钮祜禄格格身上出了虚汗,好在脸色本来就差,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来慈,事情是如魏格格所说这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