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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0 (第2/2页)
,怕是会被人察觉,反倒会被当成刺客格杀。只留下一人,是无奈之举,却也着实令人放心不下。他沉默了半晌,还是略微掀起轿帘,对钟义道:“你差人递消息给无为,今夜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传信于我,不得耽搁。”钟义应了一声,旋即愕然道:“世子爷,这宫门下钥谁都出不来。消息再快,也得隔日。”宋珽眉眼微冷,指尖轻拂过怀中一只玉瓷小瓶,一字一句皆是笃定:“今日辅国公世子旧疾复发,于宫中留宿一夜。”说罢,他打开瓶塞,将里头的液体一饮而下。夜幕很快降下,四面只剩下窸窣的虫鸣。江菱去了浴房洗漱,而沈陶陶则独自坐在窗前,微有些出神。而远处围墙边,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地摸了进来,软底黑靴踏在青石的地面上,轻软无声。他一身藏青近黑的宦官服饰,猫着腰走了进来,左手自右边袖筒里摸出了一个吹箭模样的东西。他看到沈陶陶独自坐在窗前,便换了个方向,借着一块凸石,微微支起身子,一点一点地瞄准了沈陶陶细白的颈。他刚想用力去吹,只听见一阵破空声响,一枚小石不知道从何处飞来,正打在他的腮边。这一下,力道着实不小,破皮见血不说,还硬生生将里头的大牙也打出一道裂痕,痛得那人手上一颤,口中下意识地打出一声痛叫,吹箭也径直掉在凸石上,顺着边缘滚下,一直滚出老远。沈陶陶听到响动回过神来,她站起身来,在窗口处探身往外望了几眼。今日不知为何,女官寓所里悬着的灯笼破了一个小洞,夜风长驱直入,早将红烛吹熄。庭院里一片黑沉,沈陶陶看不真切,只依稀记得那一声痛呼,担忧是江菱洗浴回来,没看清脚下,失足滑倒。便一连唤了好几声江菱的名字,关切道:“江菱?你没事吧?摔得厉害吗?”外头寂静无声。沈陶陶转身回里屋找了一盏风灯提在手上,正想去院子里看看,但只听耳畔风声一动,一枚石子,不轻不重地擦着她的手腕飞过,正打在她手中的风灯上,瞬间便破开了灯壁,准确地将里头点着的红烛打灭。这一下,像是威胁,也像是警告,无端地令人心中生怖。沈陶陶仔细一想,便也想到了江菱是个极爱洗浴的,尤其是夏日里,一旦去浴房,从未有过半个时辰不到便回来的光景。那方才院子里的,必不是江菱。沈陶陶心中一颤,立时将长窗关了,门扇也都上了栓。她进了里屋,寻了把素日里用来切菜的小银刀藏在袖中,指尖摁着刀脊,心跳得擂鼓一般。这果然,还是出事了。幸好白日里她曾与江菱说过,让顾景易率着左翎卫巡职的时候,多留意此处,只希望他们能快些过来。只要她将门窗紧锁了,多少也能抵挡一阵子。这宫中戒备森严,就算对方再是嚣张,也不能做出破门而入的行径。她正这样想着,倏然听见远处一阵sao动。似乎是宫娥们慌乱的惊呼里夹杂着宦官们尖细的嗓音:“走水了,尚藉司膳堂里走水了——”沈陶陶心中一跳,这哪有这样巧的事,偏偏就是今夜,就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