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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6 (第1/2页)
铉超正在杭州大刀阔斧、血洗江南,若是朱由检有心改革吏治弊弊政,无论如何都应该夺情。若是朱由检没能顶住东林党的压力,这时候自然应该顺势而为,可这么做,到了三年后范铉超再起复,等着他的是什么可就不知道了。但朱由检一向贪心,他既想要改革吏治,一举除去税收的种种弊端,又想要范铉超好好地还在朝中,所以最近被东林党逼得几乎无路可退。可就在这无路可退的时候,范永年居然死了!范铉超在杭州接到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停下所有工作,写了折子乞求守孝三年,又换上了素衣孝服,面朝着西边哭灵。自然有杭州的官员来走动安慰一番,不过都是些低阶官员,职位高一些的,都被范铉超抓进去了,这会儿大约正在牢里欢天喜地地庆祝呢。范铉超并不在意那些将死之人最后的狂欢,他相信,过不久朱由检的夺情令就会下来了。范永年去世,他自然要守孝三年,可江南这种情况,换谁来也压不下去,更可能被搅得更糟糕。就算为了那些富可敌国的豪门大户的税收,朱由检也不可能轻易放他走。但,就是这么让人想不到。范永年三七之日,从京城吏部发出的文书到了范铉超手上——朱由检批了他的折子,这就要回河北吴桥守孝了!范铉超看着那盖着大印的文书,一时间还回不过神来。怎,怎么就同意了呢?正常不是因为再□□对,然后下一个夺情的旨意吗?怎么就……怎么就……范铉超心底猛然滑过那些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心底一阵发凉。抬起头,却看到静楼担忧的眼神,笑道:“无事,多年来未曾服侍祖父左右,已为不孝,陛下成全我的孝心,我们也准备准备,回吴桥去吧。”静楼一向只在心中腹诽,从不多言,更何况这儿都是朱由检的锦衣卫,所以范铉超才只带静楼而不是静传静楼都带上。等到静楼下去收拾行李,范铉超这才将吏部文书收好——他若是将朱由检比成了狡兔死走狗烹的猎户,那他自己是什么,还不如当个狡兔呢。—————————————————范永年去世的时机太巧合了,范铉超忍不住猜想原因。可直到回到了吴桥,拜见了扶棺回乡的范景文和张氏,他才知道前因后果。说来说去,根源反而在他这儿。分桃断袖,人言可畏。自从范铉超回到吴桥后,范景文便不愿再同他见面,张氏虽然与他相见,却也是以泪洗面,言辞恳切,只求他早日娶妻生子。“如今连你弟弟也有功名在身,连人家也相看好了。”张氏抹着眼泪说,“我也不求别的,只是希望你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张氏的话也都是老生常谈了,范铉超虽然心中知道这是母亲的一片好意,可心中不免烦闷。本想告退,转而又看到满屋子的白幡,还是忍着坐下了。只是张氏见他一边听着,一边出神,心里也知道他早就打定主意了,叹息一声,打发他出去。范铉超走了,张氏这才进了后屋,见范景文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那儿,又忍不住叹息道:“你有事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