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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第2/2页)
逃兵,更没出过一名乱臣。做武将有多难,你听听民间的歌谣就知道:廉氏家族将军多,不如廉家祠堂上的牌位多;廉氏家族富贵多,不如廉家门里的寡妇多。廉家的男子鲜少有人活至花甲之年,多数都死在了战场上,连尸首都找不回来。我父亲是廉家嫡系的长房。我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大哥二十岁随父亲征南粤的时候,染上了瘴气,英年早逝。可怜我大嫂也成了望门寡。弟弟只长到七岁,在练功的时候马受了惊,摔下来夭折了。母亲接受不了两名爱子相继离世的打击,一病不起。可叹我父亲英雄一世,膝下只我一个女儿,后继无人。我自幼就欣赏铁马冰河的豪气。我常想,自己若是男儿该有多好,能驰骋沙场,为廉氏光耀门楣。新皇登基的第二年,北方夷狄王子带领军队侵扰边城。父亲奉命带兵出征。虽说夷狄人勇武善战,但父亲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军了。我原以为此次北征,父亲数月之内必然凯旋。十几日后的黄昏,前线的百里急报送进了皇宫。一夜之间,朝野惊闻,廉将军轻敌冒进,致使所率军队中了夷狄王子的埋伏,全军覆没。廉将军本人也被夷狄王子阵前斩杀。战局的突然反转仿佛一杯冷水泼进了guntang的油锅,京中彻底沸腾了。文臣武将御史大夫们纷纷上表,众口一词,要把廉家满门抄斩以谢廉将军兵败之罪。消息传回府里的时候,我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晴天霹雳。廉家人领兵,十战九胜,就是败,也从没败得这么惨。随父亲出征的廉氏宗亲子弟数百人,也杳无音讯。若是按奏报上说的全军覆没,这些人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即便是不被杀死,按惯例也定会被夷狄部族卖到极北之地做奴隶,此生是再不能还家了。而廉氏的青壮子弟几乎全在父亲辖下的军队之中,这一败,意味着廉氏的男丁几乎损失殆尽。哪里还需要皇上下旨抄斩,廉家已然是和灭门无异了。自兵败的消息传来,京中和近郊所有的廉家亲眷都陆续聚集到府中,说是商讨对策,其实也无计可施。母亲中年丧子,老年丧夫,经不起重重打击,呕血昏迷,大夫已暗示家人准备后事了。府里哭声震天,乱成一团。更有语出恶言者,指着我咒骂父亲,埋怨长房嫡系坑了全族,愧对祖宗。我虽心有委屈,可也是一筹莫展。廉将军府一下子成了京城里面最晦气的地方,再无一个外姓人上门。平日里与父亲交好的朝臣,此刻怕受牵连,在皇上跟前噤若寒蝉;过去稍有龃龉的官僚,这会儿便借题发挥,纷纷落井下石。偌大的朝堂,一时竟无人敢站出来为父亲说句话,廉氏一族数代的赫赫战功,仿佛一笔勾销了似的,不被提起。自父亲离京,不出一月,已是换了人间。只等着皇上问罪的旨意一下,廉家即可覆灭了。正当族人战战兢兢,朝中纷纷扰扰之时,先帝三皇子——皇上弟弟靖王爷的一封奏疏让我看到了希望。他在奏疏里面力挺父亲,更是肯定了廉家多年的功绩。靖王爷的文采一贯是极好的,此奏疏引经据典、文采飞扬、据理力争。有了靖王爷当出头鸟,父亲的故交中有人跟着上表。廉氏经营多年,朝中不少武将是父亲提拔的亲信,此时也顺水推舟,集体上表为廉家求情。一时间,舆论转向。靖王爷与廉府原本无甚私交,他竟第一个站出来极力维护,实在出人意料。不过此举,既说动了皇上,也惹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