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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7 (第2/2页)
没有想象中的大怒,只有不显山不露水的悲凄。安阳咬着牙,死死望着陆莱,不带仇恨,目光带着生涩苍白的狠,道:“唯独死人不会说真相。”陆莱大笑,他知道自己查清这个秘密之时,就会被杀。安瑞杀他,守住秘密,因为这个秘密被发现得太早,而昭平公主,亦是守住秘密,永不见天日。他不论去哪里都会死,他笑了笑,道:“陛下已然知晓此事。”安阳失笑,伏在案上笑得不能控制,她是皇后心中的骄阳,亦是江北的明日,她干净、她皎洁、她明媚。可实际上……却是肮脏的。上官彧为她,挂冠离去。先皇后生她,不敢苟活。她笑了很久,望着陆莱,目带怜悯:“那你也得死。”安阳素来不是手软之人,见陛下时,他恼羞成怒,端起小几上的茶盏狠狠地砸过去,胸口起伏,苍白的面色上涌着愤怒,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孽种……孽种……”安阳非古人,闻言她笑了笑,不介意这样的谩骂,她俯身将碎裂的瓷器一一捡起,漫不经心道:“我是孽种,本就是事实,陛下不用恼怒,只是安瑞,我必杀。不知陛下怎么想,让安瑞告诉天下人,昭平非您骨rou?”皇帝爱声名,这是安阳多年得要的经验,皇家出了这般大的丑事,自然要遮羞的。皇帝安静下来,打量她数眼,道:“杀。”杀了安瑞,自然就会轮到安阳这个孽种,只是安阳不会坐以待毙,跪坐在皇帝榻前,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彷徨无助,神色淡淡,瞧不出是什么心思。安阳狠心,有着天生的果断,只是这些,皇帝不曾知晓,因为安阳在他面前展露的,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谦虚知礼、紧紧依附他的孩子。淡淡笑意的背后,目光毫无焦距,她从容分析事态,道:“这件事若被宗族知晓,朝堂必然大乱,不如先杀安瑞,陛下过继宗室子弟,再立储君,关乎皇室声名,亦关乎陛下权力,陛下应比昭平明白。”皇帝应了,因为安阳手中掌握朝廷半势,足以与他抗衡。杀她,不是简单之事。安阳退了出去,望着那抹明媚骄阳,将心底的黑暗掩埋,她精心布置下去。安瑞会入宫探疾,杀他简单,如何安抚宗族才是大事。她效仿的约莫是杀韩信之法。只是安瑞比不得韩信功高盖主,引人忌惮。安阳不晓得自己手中沾染多少鲜血,凡与此事相关的人,皆被灭口,是老是幼,她分不清,亦看不清。她逼问常澍,文博侯去了何处?常澍当年能弄死前太史令,自然非简单之人,但是舌灿莲花的本领,就让人叹服。安阳听得烦不胜烦,望着她身后怯生生的小徒儿,道:“孤的寝殿缺位婢女,卿身后之人,唇红齿白,好相貌,不如孤领回去,做司寝婢女,卿觉得如何?”常澍说天论地的舌头发颤,不留神说出文博侯的去处。安阳甚是欣慰,得了答案,打马便走,一刻耽搁不得。策马三日,她在府宅外徘徊许久,直到有位儒者回府,见到她,震惊之余,还有淡淡欣喜。这样的眼神,与皇帝不同,是发自真心的。安阳明白先皇后以死护着他的苦衷了,这样清远无尘的男子,确实比皇帝强。她既然代替正主活下来,自要履行她的使命,上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