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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9 (第2/2页)
国上下最优秀的医者,竟拿这区区一个血块没有办法?朕要你们何用?!”原本正满心欢喜地迎回了一场胜仗,却骤然听闻了这样晴天霹雳的消息,杨坚此刻自然是怒不可遏。底下回答他的,除了一片“皇上息怒”外,再无其他。正此时,外面内侍道:“太子驾到。”便见杨勇一身黑色锦袍,徐徐步入。他径自走到床边,撩起袍子跪下,道:“请父皇治罪。”杨坚正在气头上,抬腿对他便是当胸一脚,怒斥道:“太子头一次独自在外领兵,便学会知情不报了?晋王目不能视这么打一件事,竟瞒得朕这么久?”杨广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杨勇来了,便道:“父皇,此事……”“此事不必晋王开口,”杨坚打断他,只是死死盯着杨勇,火气稍微平复了几分,语声却依旧带着怒意,“朕可是记得,彼时晋王被俘于沙钵略可汗处时,面对朕连发的数封密诏,太子可都是置之不理的,向来是自有主见的。如今看来,太子的主见可不仅止于此啊。”杨勇勉强跪正了身子,按着胸口一阵低咳。从当初决定搁置父皇命他速救晋王的密旨的那一刻,他便做好了今日的准备。两世为人,他很清楚自己这个父皇的性子。对权太过执念,哪怕是身为储君的自己,都不会随意放任。虽说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这终究是抗命了,于杨坚而言,便是底线。方才他一气之下,口未择言,便将这样的心思说了出来,足见真正让他动怒的,不仅仅是杨广的失明,更是自己的羽翼渐丰。帝王之家便是如此,从来是君臣为先,父子在后。可那个时候,他除了抗命,没有选择。于是他道:“父皇说的是,故而儿臣今次回朝不敢邀功,只敢领罚。”没有解释,无需解释。此战大胜,他知道自己罪不至死,但毕竟在杨坚心中是有罪的,该罚的,想来也逃不掉。只待他消了气,一切便好。杨坚冷冷地看着他,半晌后道:“既然太子已然做好了准备,那么便去朕的御书房门口跪着吧。何时想明白了,再回东宫。”他只说跪,却并未说跪多久,跪到何时,足见这惩罚并不轻松。杨广在一旁同样看出了他真正愤怒的缘由,也知道盛怒之下,不可拂逆他的意思,此刻便也只能缄默不语。“喏。那儿臣这便告辞了。”杨勇淡淡应声,起身走了出去,步履无声。*****月明星稀,万籁无声。宫城内的灯盏一盏接一盏地熄灭了,渐渐陷入沉寂的黑暗之中。杨勇不知道自己已然跪了多久,只觉得膝盖抵在冰凉的地面上,已然麻木得失去了知觉。时已入秋,入夜之后,便是霜重露凉。杨勇下意识地将衣襟拉紧了几分,却依旧止不住穿堂的夜风,呼啸而过,如刀刀利刃一般,几乎要贯穿自己的身子。正此时,身后出现了隐微的明光。明光之中,是两条被拉得斜长的影子。杨勇看着那在烛火中摇晃的身影,不知为何,不必回头也能猜到,不对,是笃定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