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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格格不入 (第2/2页)
浪起先只是甩他耳光,后来才慢慢发展为拳打脚踢。江阳被他磨得狠了,疼的时候也只是用手护住头。拨开双臂,才能看见他咬着嘴唇,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模样。而一旦眼泪流出来,等着他的就是胡一浪的耳光。 胡一浪时常将他的脸按在卫生间的镜子上,一遍又一遍问着同样的问题:“跟着我,你委屈了,是吧?” “不——”江阳的答案每次都只有这一个字。 胡一浪甚至想过:只要江阳求他,他就不再为难对方,可一次又一次,江阳只是憋着眼泪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像一只没嘴的葫芦。 后来,江阳连眼泪都不流了。胡一浪的耳光甩过来,他就慢慢跪下。哪怕先前被胡一浪打折过腿,扶着沙发的边角或墙壁也会朝着胡一浪跪下去。 这时候,胡一浪的气才算消,他会让江阳爬到自己的腿间,用牙来咬开自己裤子的拉链,含着自己的yinjing,等着它在嘴中胀满,继而活动口腔,务必让这条柔软的东西获得满足。 胡一浪爽了,江阳就不会挨打,不会挨饿,更不会被吊在地下室整个晚上。 那几年,其实他们过得还算不错。如果没有那次出逃,他们现在已经是一家四口了。孩子的死是他心里迈不过去的坎,再怎么惩罚江阳,也不会让对方活过来。 “李叔叔——”脆生生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胡一浪转过头,看到了一个穿着黄色小裙子的丫头,五六岁的样子,扎着小辫,看谁都有礼貌地问好。 他的孩子如果活着,也差不多这么大了。 这个认知让胡一浪心烦,比江阳那天头也不回抱着孩子离家的时候还让他心烦。那一天,他抽了整整一包的软中华,直到烟丝烧尽,火燃到了过滤嘴,指腹被烫了一下,胡一浪才觉察到天亮了。 他在别墅里走了一圈,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床的调教用具用周身的白浊诉说着恒久以来的疯狂。 江阳走了,带着他的不男不女的孩子一起。胡一浪拨弄了一下曾经用在他身上的电子镣铐,看了看外面的学,冷笑了一声,用力甩出了窗外。 这个贱人,能跑到哪儿去? “呼——”胡一浪吐了一口气出来。他最终还是没有从口袋里掏出烟。大概是满屋的宾客让他已经习惯了克制,毕竟是天子脚下,总要守上等人的规矩。 胡一浪把口袋里的烟盒捏扁。来来往往的人影婆娑,让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这种场面他得学会应付。 胡一浪环顾四周,跟他打过招呼的沈志刚已经把视线转到女伴身上,两人有说有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女人笑得花枝乱颤,耳朵上的长条流苏不时甩在小麦色的前胸上。 胡一浪随手从身边的服务生手上取了一支香槟,象征性地朝对面的人举了举。而沈像是沉浸在与同伴的交流中,没给他半点反应,倒是他另一边的女人略微抬眼,视线从胡一浪身上扫过。这人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但从没有说话的机会。胡一浪不喜欢长相普通的女人,所以连找人调查她的兴趣都没有。 而此时,沈的女伴明显注意到他,很快跟沈耳语几句,依旧没有给出回应。沈照旧沉浸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好像方才跟胡一浪打过招呼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这让胡一浪觉得,自己给他的那100万连个响儿都不配有。 “怎么了?”林援越看着他把酒一饮而尽,下意识就往旁边看。在他看来,当一个人在热闹的场合灌酒的时候,多半是想起了过去某些无法忘怀的事情。 林援越也有过那样一段日子,他也觉得被强jianian的姑娘可怜,断腿的农民工不幸……不过现在,他已经不会再看着别人哭就流泪的人了。除了家里人之外,他没太多感情交付。何况,那些人又真的需要他吗? 林援越也从服务生那里拿了一杯酒,但不是香槟,而是法国的红酒,一口下去,就是绵延不尽的醇厚味道。 胡一浪看着他在慢慢品酒,就把手头已经空了的酒杯还了回去。跟身边这个二代比起来,他不过是个从小村镇走出来的土大款罢了。哪怕他上过大学,身家过亿,还是要被人称呼一句“外来户”。几天前被警察查到暂住证的感觉,让他的心里直到今天都带着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