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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第1/2页)
短打,脚踩鹿皮短靴,头上戴着竹笠的男人从对面银楼出来。那银楼是佟佳氏的产业,只招待大客户,这男人打扮奇怪,法海暗中多留意了几分。街角一辆马车驶来,男人扶着车厢跳上车时,手一抬,袖管下垂,露出了手背上的银饰。那细细的银片贴着手背划出一道状如新月的弧线。法海不由后背一凉。步兵统领托合齐的大动作,终究还是引起了众多大人物的注意。梁九功在宫外置的宅子里,最近频频有大人物光顾。他下了值回到大太监的宫房里,小徒弟魏珠早已打好了洗脚水恭候在此,掐媚地笑着:“师傅,完颜嬷嬷那边催得厉害,您看是不是老地方见个面?”“糊涂!”梁九功顺手一个脑瓜崩敲在他头上:“你只回她此事与承乾宫无关便罢了。”他是圣母皇太后提拔的不假,可孝康皇后都去世多少年了?皇贵妃又不争气生了个小格格,这样大的消息自然要卖给有用之人才值得。天子受命于天。天命所归,归谁?这样大的事,还有谁比毓庆宫更感兴趣呢?他是离皇帝最近的人,自然比谁都清楚,皇上宠爱太子令其继承大统的决心。是夜,索额图府上就收到一张炭笔书写的纸条:“皇上给诸皇子算命,六阿哥异于旁人。皇上挥退左右,与靖元密谈片刻,大怒而归,令诛靖元。”另一个成了抢手货的人是托合齐。他不像梁九功那样清楚地知晓圣意,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何康熙要让他去对付一个和尚。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悄悄地卖个好给未来的君王,他可不想吊死在一棵树上,同样的消息索额图一份,明珠一份,反正这两个老对头又不可能串口供。这个八月十五中秋节,康熙过得索然无味。夜宴上那些比花朵儿还娇艳的面孔似乎都失了颜色,那美味珍馐似乎都成了泥土,那些精心编奏的丝竹之声听在耳朵里也成了恼人的杂乱之音。表面上的原因,是因为皇贵妃的小格格六月里生,闰六月的时候就殇了。皇贵妃整日里以泪洗面,很快病倒不能出席宫宴。更深层次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比如,皇贵妃此胎为何从一开始就波折连连。再比如,靖元在托合齐带人赶到之前,就已经坐化。康熙一记重拳挥出,还未来得及打中,对手就已经化作了飞灰。他不用再担忧靖元泄密,但是心里的恐惧却更深了一层。如果靖元是故意牺牲自己的性命挽救整个寺庙,岂不是说他真有断定康熙身份、预见他人生死的能力?康熙接到托合齐的回报之后,沉默许久才吩咐善待拈花寺的和尚、给银给人帮拈花寺供奉的佛祖重塑金身。皇贵妃的小格格已经殇了,他还有小六和温僖宜妃德妃肚子里的孩子,这个时候不能再有血光之灾,得罪菩萨。他一直想着,直到太子举杯祝酒时才勉强回过神来。中秋是阖家团圆的节日,皇子公主们在底下用了席,也都上来挨着母亲坐下说话。胤祚在太皇太后、皇太后和康熙面前转了一圈,已经被投喂得小肚子鼓鼓的,赖到绣瑜身边坐下,要讨乌银自斟壶里的桂花酿喝。绣瑜笑咪咪地给他倒了一杯。胤祚一饮而尽,小脸就皱成了包子,勉强咽了下去:“额娘骗我,苦的,这不是桂花酿!”绣瑜笑道:“怎么不是?额娘喝着就甜甜的。要不你再试一口?”胤祚将信将疑地又倒了一杯,包子脸上的褶又多了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