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门都进不去,是郎君无能还是嫌人家丢脸面呀 (第2/3页)
于公拉着年幼的杨清樽在族中耆老面前,证了长房嫡子的身份,依着名分领了家族产业。 于私又以自己孤儿寡母的处境,哭棺至恸绝,让前来作祭的宾客都知晓了长房的情状,日后在情理上若是被欺负了也有人说话。 要说最令师怀陵佩服的还是杨夫人的舍得,曾经十四岁的杨清樽假装摔了一跤手擦破了皮,没法接着抄书,于是来十七岁的师怀陵房门前,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博同情,想人骗来帮自己抄。 已经躺下了的师怀陵听着外面不开门就不停下的响动,只能皱着眉套上鞋袜去顺了杨清樽的意,然后第一眼就看穿了杨清樽骗人把戏。 于是他也哄得杨清樽把要抄的书搬到自己房里来,结果杨清樽搬来搬去好一阵,面对的是师怀陵冷酷无情丢过来的一支笔,只听他说:“那你就左手抄,抄不完我就告诉张老先生你半夜干扰同窗。” “你!”杨清樽举起那只包满了纱布滴了几点朱砂的右手,指着师怀陵的鼻子一下子不知道骂些什么。 师怀陵挑了挑眉梢,道:“看来杨小少爷的右手是好的,还能握拳,那你今晚要是抄不完,过几天你娘来了,我把你骗人的事也一起告诉她——” “我自己抄,你就此闭嘴。” 杨清樽算彻底被师怀陵拿捏住了,但是笔墨书卷好歹是自己辛辛苦苦搬过来的。杨清樽也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占了师怀陵原本读书的位置就开始誊写起《左传》来。 抄得久了他实在犯困,迷胧着眼昏昏欲睡,冷不防地就将一滴墨洇了满张快要抄完的卷纸,等到他感受到笔杆子掉在手背上的凉意才瞬间清醒过来。 紧接着就是哀嚎加委屈:“我都快要抄完了……” 本来就浅眠的师怀陵被他吵得有些烦,起身下榻拍拍杨清樽的后腰示意他赶紧让位到一边去,自己坐了下来,执笔问道:“刚才听你窸窸窣窣的动静想来抄了差不多有十来章了,还差多少?”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杨清樽虽然被赶了,但那张不饶人的嘴里还是没蹦出一句骂师怀陵的话来,只是咬了咬唇道:“把这张算上的话,还有二十来卷……” 行,看来张老先生这次很生气。 师怀陵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一边将那张杨清樽还想算上的废纸叠起来用来等会吸墨,一边铺好了新纸,说道:“我可以替你抄,但是你现在不能睡,抄累了就去对面压着样书。” “谢谢怀陵师兄~” 杨清樽得逞后便很听话地坐到一旁压着要抄的样本了,但也就只乖觉了一会儿,他打量着师怀陵抄书时的认真神情问道:“阿棽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被罚吗?” “你不说我就不问。”师怀陵边说边写,一心二用却没出错。 “先生罚我,是因为我拿河中杨氏的名头在书院里打压冯家和陶家。” 师怀陵闻言搁下笔,抬眼略带些严肃地望向他。 杨清樽被他盯得有些发怵,左右没人,也就散了性子趴在案上,伸手去摸那桌案上的灯座,闷闷道:“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对付冯大和陶二那种小人,就是要用这种会让他们怕的法子才行,小人畏威而不记德,先生虽然罚我,但是我心里是不认的……” 知他心里有轻重,师怀陵也没过多责难他,反倒失笑问道:“冯家大郎和陶二怎么惹你了?” 杨清樽见他没生气,甚至还接着帮自己抄书,原本只敢摸灯台分散注意力的手也握起拳头来,坐得离师怀陵更近了些,气愤道:“不是我,是他们自己不用功,还老在背后编排你!” “我不在乎这些,你不必为我出头的。”师怀陵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