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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勉强钳住他腮帮子一拧:“你再胡乱叫一毛钱也别想。”明台拿着钱,走人。半离家出走的性质,因为他既没有假,也没有去维也纳。他蹑手蹑脚离开别墅,明楼和明诚躲在门后看他走出大门,然后扑到阳台看他走向哪个方向。“大哥,我希望你不会后悔你的决定。”明楼微微笑笑没说话。明台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按计划旅行。他需要观察这个国家,为了保持清晰犀利的思维,他随身带了个英国人。毕竟英国人天生技能就是嘲讽法国人。这个英国同学被他拐出来,一路上惊恐,惶惑,疑虑,哭诉,最后认命。明台把他修理得老老实实,他在心理上依赖明台,服从他的领导。“你是个恶魔。”“嗯哼。”明台很深入地研究法国。这个在中国被传说为优雅的富丽堂皇的国家,出了富庶的几个大区,周边全是荒郊野岭。小型的村落夹杂着,村民世代务农为生。法国的行政区划几经改变,一些地方按收税区管辖,平民贫民大多数心里默认的是“邦”这个古旧的地理名称。大革命前村民没有法国的概念,也不觉得自己是法国人。有个说法,穷山村里的村民活一辈子见过的人塞不满一个谷仓。他们对法国没有感觉,最有认同感的还是“邦”,“邦”才是他们的祖国。这些村民大革命时期是最活跃的。他们热衷于火刑和砍头,大家都爱看。有些村没有死囚,还得凑钱跟邻村买死囚,买来大家看砍头。手起刀落,一腔热血。一时之间死囚供不应求,买卖死囚是项生意。法国大革命过去一百四十七年,明台很高兴地看到法国人民一点进步也没有。还那样。他们进入西部一个村落前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英国人哭哭啼啼要写遗书。这个村前不久搞了个大事件,虐杀一名几何学家。案件调查人员找到他们,他们很冷漠。这些人甚至和巴黎人语言不通,谁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语法都不一样。“台,我劝你别进去。前段时间我刚看了报纸,法国自己的科学家都要论证这些野蛮愚昧的村民是尼安德特人根本没进化好……”明台调笑:“你们白种人,最擅长歧视。”英国人严肃:“台,你这也是歧视。”“哦,我们人类,最擅长歧视。”明台经常模仿各种口音,以此获取各种便利。他发现法国人自己互相攻讦。比如说里昂人自命不凡高谈阔论盛气凌人粗鄙无礼;朗格多克人文雅礼让虚伪做作装腔作势;诺曼底人不善言辞木讷害羞鬼鬼祟祟被害妄想。认人先看他是哪片地儿出产的,贴好标签,再说其他。“我爱法国,我他娘的真爱法国。”明台自言自语,“还能再亲切一点吗?”两个月的旅行明台长衫报废,丢过两次钱,其他有惊无险。条件允许他就给明诚打个电话或者拍个电报,请求支援。而且他有个重大发现,乡村中无所事事的女人和男人一样危险。成群的女人喜欢欺负落单的男人,尤其是年轻皮相好的男人。她们按住他,脱掉他的裤子,往他生殖器上抹屎,或者把一根粗木桩由上往下劈一半,掰开夹住这个男人的生殖器,听他惨叫。人的施虐欲大概都一样,只是体力有区分,女人需要的数量要多一点。这一点要感谢英国人,要不然他会被法国母狼们生吞活剥毛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