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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我再请求一声。”“劳烦方大人。”如此数日,唐渡函日日下午骑马去西郊等方霖咏现身,回回不离“改日、改日”,又被拉着唠些闲磕,再吃上一顿晚饭,在月色四合之时方能回到致宁庐。“我看这方霖咏摆明了要耍我们!”“罢了,如今我们也没有其他去路。”唐渡函攥紧棉被,屋子透着寒风,连日奔波身子愈发虚弱,加之冬日里骑马出了虚汗,更加有病倒之势。“明儿我去罢。”“从前那样多的过节,他未变愿意接待你。”钟敬亭低头,“我去寻个大夫来瞧瞧,你好生歇着。”终于这一日方霖咏满脸笑容地牵住唐渡函双手,“皇上旨意,今儿晚上于御书房接见公子。”焚香沐浴后整理衣冠,轿子再次停在高高的宣武门前仿佛已是数十年前。御书房内一派灯火通明,提神的龙涎香烟雾袅袅,昔日的三皇子身穿金黄色龙袍坐于先皇猝死的龙塌之中批阅奏章。看去如何也不像那个一身黑服在闲月阁错认了人狎弄小倌的风流荡子,唐渡函瞧着也神思恍惚,上次见他还是六皇子刚被关押,自己从大牢内被放出之日,当时满心都只是愤恨,只觉眼前人万分可恶可恨。如今一个多月来,诸位故人先后逝去,自己情绪也渐渐平复,只认皇家宫中本就是这般争权夺势,自己默认帮着六皇子陷害瑾贵妃之时,三皇子想必也是恨毒。“草民参加皇上。”唐渡函咳嗽两声,压抑着喉咙不适跪下。“身子既有病,怎么不请个有用的大夫瞧瞧。”皇上挥手示意房内太监宫女出去,“坐吧,也不用跪着了。”“谢皇上。”“方霖咏说你有急事,怎么见了面都拘于此番繁文缛节上。”皇上笑说,放下手中奏章,瞧着唐渡函双眼。“皇上,草民再次恳请您放过六皇子。”“我说过,我不会放虎归山。”他语气坚定,双目如炷。唐渡函换了话锋,问“皇上,听闻荀大人英勇殉国了?”龙塌中人眉头微皱,“蒙古人来势汹汹,又善马战,对我们的兵队十分不利。”“蒙古人已经攻下哪些敌国了?”“西辽、西夏、花剌子模,以前不知道你竟也关注这些事情。”唐渡函也不顺话,“皇上当初让荀大人安排我顶替唐渡函应考,您可知我是谁?”“闲月阁小倌友风,五岁被卖入阁,不曾接客。”“不,皇上,我病死在千年后的中国,醒来才成为了闲月阁友风。”皇上哑然,“这样的说法,你让我如何相信?”“此时此刻,我骗您又有何用?”唐渡函又捂胸咳嗽,苦笑,“我醒来时问过广陵,他不知忽必烈是何人,而阁内书籍一应到南宋为止。”“虽然在我所学历史之中,并不曾有过皇上此朝之名,但草民知道,蒙古成吉思汗铁木真统一漠北后对外扩张,先后灭西辽、西夏、花剌子模、东夏、金朝,蒙哥汗病死南宋后,忽必烈即汗位,国号‘大元’,迁都大都,又于崖山海战灭南宋统一中原。”“元朝短命,不过百年,朱元璋立明后皇太极建清,而后三十八年纷嚷民国、新中国,”唐渡函愈说神思愈发迷乱,“皇上,千百年来都不过几家轮流称王,又有何千秋功业,有何‘放虎归山’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