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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第1/3页)
不过兹事体大,纵然不会杀头也免不了下狱问罪。” 程宗扬琢磨一会儿。这位滕知州实在不是个坏官,让他背这个黑锅也是迫不得已,但能帮他一把,最好帮一把。“会之,给滕知州送封书信过去。” 程宗扬自己的书法实在不怎么样,死jianian臣倒是一笔好字,一般的书信都由他来代笔。秦桧也不推让,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墨,说道:“写什么?” “给滕大尹算笔帐。” 滕甫与昭南使者商晤多时,谈定三十万石粮食的交易才有时间打开书信,他一目十行地看过,立刻唤来家丁。“程公子呢?” “一个时辰前已经与秦伴当离开了。老爷可是要叫程老板过来?” 滕甫重新读了一遍书信,摇了摇手。“不必了。拿札子来,今日之事我要立刻上奏。” 滕甫当日便写好札子,程宗扬递来的书信被他一字不改地抄入其中。 信中程宗扬确实算了笔帐,但不是给他,而是为宋国算了笔帐。滕甫之所以挪用军费购买粮食,只因前线已然断粮。与其运送二百万银铢的军费,不如换成粮食以解前线燃眉之急。 如果按照正常程序,与临安的案牍往来至少要一个月之久,文书送到早已时过境迁。况且不论是否挪用军费,单以成本计算,从筠州本地购粮肯定能节省大笔开支。 程宗扬在信中便是从成本入手。按照宋国一般的军粮转运,各地派遣民夫往筠州运送粮食,每运送一石粮到筠州,路上的耗费几乎在十倍以上。 如今宋国各地均粮价腾贵,即使能买到六百铜铢一石的粮食,运到筠州的实际成本也远远超出一贯。如今筠州用九百铜铢的价格购买三十万石粮食,再没冇其他支出,算下来成本只有各地调运的数分之一。 滕甫在札子中列出各地粮价,以及由官方组织民夫运到筠州的实际成本,包括途中耗费、征用民夫所误工时,一笔一笔分列清楚。事后滕甫因为挪用军饷被有司论罪,宋主也因为这封札子,特旨下诏不问。后来这封札子被收入一书,被人评论为:以宰执之才行商贾之术,事不足道,仁心可嘉。 程宗扬的身份只是昭南与筠州方面的引见人,昭南的使者与滕知州见上面,就没自己什么事了。紧接着他去见了云氏在筠州的暗桩孙益轩,商量已定,才与秦桧一道赶往王团练位于城南的大宅。 程宗扬亲自登门,王家的下人照样爱理不理,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出来一名管家,阴阳怪气地说道:“老爷不在。太太说了,程商人是自己来的就不用拜见了。一名贱婢在我们王家眼里如猪狗一样!却有人当了宝。一个不识时务的外乡人,小心后悔晚矣!” 程宗扬早知道有这一出,心平气和地听他骂完,然后递上一张折好的信笺,微笑道:“劳烦管家递给王团练,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管家不屑一顾地接过来,打开一看,胡须顿时抖了几下,然后飞快地跑进后宅。 程宗扬好整以暇地喝着白开水,不多时那管家又奔出来,“老爷有请!” 王团练穿着一身绛紫色的祥云茧袍,他屈指弹了弹那张信笺:“五千石?” “正是。” 王团练冷哼一声,“程公子好生豪富。”按现在的价格]五千石粮食合三千多金铢]无论如何也不算一笔小数目。 “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多条路。”程宗扬一脸阿谀地陪笑道:“还请王团练笑纳。” 王团练对这个外路商人愈发鄙夷,冷哼一声收起信笺,心里暗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你倾家荡产滚出筠州,才见我的手段! 他不知道,对面的外乡商人也转着一模一样的心思:善恶到头终有报,让你身一败名裂、满门尽灭——见我的手段! 程宗扬本来不想和这个地头蛇多做纠缠,但荆溪村寨的惨剧让他下定决心。一个小小的团练也敢盘踞筠州作恶多端,撞上我算你恶贯满盈,既为荆溪的朋友雪恨,也为筠州人除此一害。 次日一场大雪覆盖筠州。担心突降大雪酿成灾祸,天未亮,滕甫便出门察看雪情。 浮凌江畔的粥棚人头涌动,大批民夫聚在此处,都盼着大冷天能喝上一口热粥。粥棚如期开门,成包粮食被倾倒出来,用石臼春好。粥棚前,数十口大锅一字排开,待热水烧滚,春好的粮食倾入其中,在沸水中滚动着,不多时便飘出粥香。 滕甫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在粥棚前驻足良久,今天他的注意力是放在浮凌江上。 江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