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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奔逃 (第3/3页)
志找到蒙县,上给朝廷的折子,却赫然写着毫无所获。 原来都在这等着呢。 这山里的坑,不是铁矿坑,还能是什么? 方才岔路口所见村庄,也未必是村庄,而是冶铁制器之所。风箱火炉,不分昼夜地燃着,可不是光芒璀璨? 怪不得。 怪不得路上车辙深重,怪不得行车进村的路不能让人瞧见。 私据铁矿,私制铁器,隐瞒不报,便是在太子自己的封地上,也是为大逆。 “回去吧。我看够了。”谢承思最后说,“脚程快些,赶在鸡鸣前离开大石村。” “是。”甘松低声应。 回程的路上十分顺利。 只是经过大石村村口时,降香隔得老远,便望见了谢承思白天故意留在路边的车架。 车轮陷在泥里,木架上刷着的桐油和生漆,看上去还很新。 她不舍地看了好多眼,欲言又止。 谢承思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动静,开口说她:“别看了。等到了曲州,还有更好的。至于车里那些东西,王府还不至于短缺。” 降香却不是心疼车:“车架留在原地,不会引人发现吗?” 谢承思嗤笑:“早该发现了。素舆不也留在原地?天亮后,他们自然明了。” 他根本不指望自己能瞒住身份。 身居高位,多年积累的气度藏不住,伤腿更藏不住。 从神京借道曲州,往沂州去的贵人,还坏了一双腿,除了他,还能有谁?只要在那大石村里,随便找个见过他的人,一问便知。 降香更加担心:“那该如何是好?” 谢承思又笑:“等本王到了曲州,谁敢妄动?”话里竟透出些睥睨天下的张狂意味。 让降香忍不住偷偷瞟向他的双腿,回忆起两年前,不坐素舆的殿下。 谢承思确实心中有数。 缬草在京时,便接了他的命令,提前出发,往曲州去。 一为跟踪太子的信使,二为联络部属,接应怀王。 他只需趁夜里赶到曲州城下,就可号令缬草手上的势力。 进了曲州城,就是进了太子的封地。就算太子与他龃龉再多,也不敢让他死在自己的封地上。若如此,岂非正坐实了苛刻手足,以至于兄弟阋墙?太子是不敢担这个罪名的。 且探查大石村道路时,他虽早预料到此事会与太子相关联,但并不想以此针对太子。 他本就是为探查太子的秘密,才单独行路,又碰巧遇见了大石村。 正能趁信报未至,深入其中,打得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毕竟,缬草随太子的信使而去,而怀王府的大队人马,正在官道上慢慢地晃悠。 他入大石村,村中铁矿,绝无可能事先收到消息。 即便他不隐瞒身份,四处招摇,又有何妨? 若要针对太子,那就不会是这样的做法了。 其一,他会让缬草从曲州入手。 其二,他不可能弃亲王仪驾而独走,让自己多受这遭罪。 暗地里的事情,若他亲身出面,再拖着一双病腿,就差将“我乃怀王”四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又是何苦来? 现在,捏住太子开私矿,制私器的把柄,便尽够了。 有此种种,谢承思当然不会掩盖自己的行踪。 素舆、车架,全留在原地任人猜测。连话都无需传一声,便能震慑太子,省得他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