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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此时》上(完) (第2/3页)
起头,她眼里盛着莹莹泪光,口吻却很坚定,“没关系的,谢谢您教授。” 她大步走下台,脑中响起的只有一句话—— “深桦里的花都开了,等你回来我就陪你去写生。” 孟兰涧回到南麓那天,是夏至。 来接她去核研所的人,是敬酉。 是颜戟生留给她的卫戍营旧部名单里,她唯一信任的暗桩。 敬酉的车一路无阻地开进南麓后山,车上师生二人像多年前每次去写生时一样,聊电影和音乐,聊一些阳春白雪的事。唯独不聊核研所,不聊崇明。 “薛享呢?”兰涧在敬酉停下车给岗亭的警卫看证件的那刻,突然问到。 “他啊……”敬酉沉默了一瞬,“去国外了。” “哦,也挺好的。”孟兰涧干巴巴地接话。 车子驶入核研所的专属停车场,下车前敬酉给了孟兰涧一把袖珍手枪,“你会开枪吗?” “不会。” “不会也没关系,我们的人就在离你不到百米的距离范围内,核研所地形可攻可守,当年是你外公亲自设计的。” “不会有人敢对我开枪的。”孟兰涧冲敬酉淡淡一笑,“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在核研所里开枪的。” 孟兰涧缓缓走入一楼大厅,整装待发的军队井然有序地站在一个身着橄榄绿军装的男人身后,那个面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既是郑善水的亲信,也是与之势力相当的卫戍营袁家长子,袁福安。 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那就是—— 薛享。 薛享,两个字拆开来,可以组成笔画相似的“避”字,与“苦”字,“避苦”与喻为“福安圆满”的“袁福安”这个名字同义。 孟兰涧看着面色冷厉的薛享,种种念头掠过心头,但说不出一句话来。 “兰涧,恭喜你毕业了。”薛享作为兰涧的共同指导教授,这句恭喜他说得理所应当,“但是很抱歉,如你所见,一旦你作为核研所最后一位学生毕业,核研所就必须解散了。” 孟兰涧望着薛享,她压抑万般情绪,维持着平静问他,“所以你在核研所的每一天,都是为了等待着它荡然无存的这一天,是吗?”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钟老一直死咬着的校务会议条例,截止到现在为止,也已经一一不作数了。你作为核研所的最后一个学生,已经拿到X大学和核研所的双联博士学位了。你已经从核研所毕业了,孟兰涧。现在,你应该去系秘办公室领取你的毕业证书,我就会按照学校规定清空这一整座核研所。” “为什么是由你来执行呢?” “因为只有我知道,这座核研所的建筑物里藏着的所有秘密。五十年前,我的父亲就是负责督工的部队长官。” “所以你知道,核研所有一个地下室,可以直通原子炉中心的地牢,你也知道,原子炉中心的重水反应堆,根本没有被颜戟生销毁,是吗?” 薛享被孟兰涧淡定如许的语调震慑,“你怎么会知道?!”他看向她身后的敬酉…… “因为我就是颜振君的外孙女,颜戟生的外甥女。”兰涧眼看着薛享瞪大了双眼,她不紧不慢地补充道,“也是那个传说中,跟南军少将之子卢定岳联姻的北栾政客之女,孟兰涧。” “平兰谷而定吾岳,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