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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他恍惚地转过身去，蹒跚地走了几步，一股腥甜突然涌上喉头，没等他咽下去，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十日后，金陵城边一个小村落，一面破烂旗子在风中招摇，模糊可看出是一个“药”字。

“给，你娘还好吧？”药铺的掌柜递过去几个纸包，“你送来的那人醒了好几天了，他认识药材，说在我这里帮忙几天，就当还药钱，你去看一看？”

雪花抿着嘴，过了一会道：“不去了。你别说是我送他来的。”

“为啥？”掌柜磕了把瓜子，压低了声音，“我已经说了，咋办？”

“说了就说了，他也不会感谢我，”雪花把铜板摔在油漆斑驳的柜台上，冷笑道，“我跟他有仇，见面眼红。”

掌柜缩回了脑袋，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又遗憾地道：“那你倒不用发愁，他说等还够药钱就要走了。哎……不是我说，自从这小伙子来了，我这里的药好卖了不少，不少大姑娘都赶着来，我还想留下他，可谁知给他开双倍工钱都不愿意……”

“……你知道他是谁，会把你那几个铜板放在眼里，”雪花把药包拿在手里，半笑不笑。

她从药铺出来，又想去城里买一只鸡来炖汤，便拎着药包进了金陵城。

鸡笼里肥胖的几只母鸡扑棱着短翅膀，不时“咕咕”叫几声。雪花专心致志地挑着，丝毫没管一旁穿着兵甲的年轻人已经滔滔不绝地说了很久。

“养病用老母鸡汤好，你娘是该多喝一点，你拎得动吗，用不用我帮你送回家。话说上次我们就见过了，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那人说到此戛然止住，回身对催他的同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先去找吧，哪个逃犯会跑到我们这里。”

他同伴道：“我也不去了，太守问起来就说没有。”

“什么逃犯？”雪花偏过头，皱眉道。

年轻人顿时眼睛亮起来：“这几天说是京城发来的通缉令，太守大人派了我俩来转转。看咱们这地儿，逃犯哪能进来，姑娘你说是不是？对了，这事儿得保密我偷偷告诉你的，你可别告诉别人。”

雪花没说话，她付钱后拎着老板娘递过来的一只母鸡，走了几步，回头道：“别以为跟着我就能知道我家在哪，我识字，说不定一会就在路边买纸笔向你们太守举报。”

年轻人啧声，拉着同伴钻进人群里不见了。

第四十二章

一个女孩子胳膊肘放在柜台上，正指着萧湛身后的药柜：“要最高处那个，那个什么什么连翘。”

“那是木通，”萧湛回头看了一眼，“姑娘究竟是要连翘还是木通？”

女孩子脸上红晕又明显了几分，“哎呀”了一声，连声道：“就要最高处的，不管是什么。”

萧湛踩着凳子帮她拿了几味最高处的药材，到第四味时，终于顿住了：“这些药性相克，姑娘最好不是想一起煎来吃。”

“真的吗？”女孩子问道，她脸上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只支着下巴看着萧湛，眼睛盯着他连转都不转。

“真的，会死人的，”雪花走进来，她抓起些药塞到那女孩子怀里，“你现在去照着水盆洗洗脸比较好。”

女孩子嘀咕着走了。

“听说你要走了……”雪花盯着萧湛，慢慢攥紧衣袖，她像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