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浴 (第1/2页)
疏風疾雨到了夜半時分才總算漸漸消停了。 文醜半闔著眸子,躺在顏良懷裏。他確實是有些累了,精神卻十分亢奮,顏良的心跳止隔著薄薄的一層皮rou,動如擂鼓,就這麽闖進他的耳朵裏。他聽了好一會,忽而笑起來:“兄長,你心跳得好快。” 顏良垂眸,正巧撞進他熠熠生輝的眼睛裏,忍不住低頭吻了吻他的鼻尖:“去沐浴?” 顏良帶著他不知道往哪個山頭去了,到地方的時候,文醜才發現是一個溫泉池子,四側起了矮牆,裏面又有屏風遮擋,屏風暗紋細瑣,瞧來便不是尋常百姓花銷得起的。 ——如今才入了三更,四下無人,簡直是偷情的絕佳聖地。 這地兒有些眼熟,文醜瞇了瞇眼睛,似乎是廣陵王的地方。 不過他卻是無從再思考了。他被顏良放進溫泉水裏,氤氳的水氣迷了他的眼睛。顏良在水邊,替他將褪下來的衣物一件件疊好放起來,以便他等會上水了備用。文醜就這麽趴在水邊,裸露出來的後脖子上還有泛紅的齒痕,以及側頸露出半截的舊疤。 顏良的目光從他那抹過分白而痕跡纍纍的後脖子挪到了他側頸上漏出來的小半截疤痕,神色有些微妙。 文醜注意到他的目光,不甚在意地撩開了披散下來、遮擋住了疤痕的半濕長髮,哼笑一聲:“兄長,你且下來吧。” 顏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趟下了水。 水波順著他進水的動靜推向四周,文醜枕在臂上,這回倒是能看清他的神色了。他將貼在側頸的碎髮通通撥到後面去了,朝顏良完整地露出了一整條傷疤,示意他的親吻。 那是一條及其醜陋的疤痕,本不該出現在文醜的身上:文醜的皮膚很白、白得幾乎有些病態,面容也是精緻的美麗,卻在脖子上突兀地有一條蜿蜒而深長的疤痕。 顏良的身長比他高出些許,可以輕易將他環抱在懷裏,然而顏良卻好似是會錯了意,低頭一口咬在了文醜的側頸上。 他咬得深重,很疼,又因為咬的位置特殊,泛起了些癢意。文醜的神色卻越發迷離了,仰了仰頸,眼尾又泛起了薄紅:“兄長……” 顏良不理他。 他只好換了個稱呼:“顏良。” 顏良依然沉默,但鬆開了口齒,輕輕舔了舔那道疤。緊接著他便往上了,吻過了文醜的下頜和唇角,最終被急不可耐地一把扯了過去。他似乎很依戀親吻,顏良吻得兇,他便一寸寸折下去;直到溫水洇過了面,他才被顏良猛地握住腰,提出了水。 但文醜在笑。 他一笑,緊貼的胸腔也隨著笑意微微震動。他的鼻尖和眼眶都嗆得通紅,止不住地咳嗽,但還是死死地攀住了顏良,略帶喘息而沙啞地說道:“兄長……做吧。” 他哪裏知道是水流的濕意還是身體的濕意呢,他只是想與顏良親密罷了。 顏良將他掂起來,拋高了些,一手穩穩接住了他,一手往他的腰下摸去。那處不久前才用過,如今被這一池溫水包裹著,似是微微有了黏濕之意——他很輕鬆便捅進去一根手指了,帶了繭的手指在柔軟脆弱的腸道里探索,擦刮得有些疼,又一次喚起了些隱秘而敏感的慾望。文醜的喘息又重了些,他伏在顏良的肩上,手指扳在他的另一邊肩上反折得有些發白:“兄長……你疼疼我。” 他翻來覆去又將這幾個字呢喃了幾遍,又道:“兄長,進來罷。” 顏良皺了皺眉,低聲道:“還不行……” 不行?他到底在質疑什麼。 文醜有點抓狂,跟這一介武夫說不通,索性自己來更好。他的手拂開水面,靈巧地鑽到水底下去了,握住顏良的手腕,將他的手拖離了寸許:“兄長不來,我便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