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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下(半架空,合订版,微R,210509) (第2/11页)
那个人影见K醒了,立刻就凑过来,十分担心他的模样。
K转了转眼球,然后发现视野只剩下了左边的,右眼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靠着仅剩的左眼,他勉强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是一个看起来和他像是同族的少年,稚气未脱,十分可爱。
“……你是谁……水……给我水……”K的嗓子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说不清话。
少年立即递过来一杯水,K咕噜咕噜地喝下去,因为喝得太急被呛到了,少年马上拍拍他的背。
这来路不明的少年对他真好。自从星球毁灭之后,按理说已经不会有人对他那么好了。K警惕了起来,不会是什么敌人派来的卧底吧。
那个少年像是看出了他的防备,露出一个微笑。
“K,我不是你的敌人。”
“……那你是……“
“……怎么说呢,我是来自未来的会和你有关系的人……”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至于这个关系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
“对不起,我不能相信你。”K冷淡地说,开始摸索放在身上的武器。
少年扑上来按住K的手,忽然就一脸悲伤地看着K。
“……拜托了,K,不要一错……再错……”
少年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起来。他的身体上随机跳出了横向的线条,身影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你——”
K伸出手的时候,少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半只蝴蝶的翅膀,飘飘悠悠地落在K的手背上。
4.3
已经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话,再失去了一条腿也无所谓了不是吗?
为了制作献给那位大人的礼物,牺牲再多也无所谓。自己的性命,自己的母星……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那位大人的。
其实他连那位大人的面都没见过,但那又如何呢。他从诞生起,他就一直知道,他将要为某个人献出一切。
献出一切的话……那位大人就一定能看到他了……
因为失去了半截右腿,伏井出K又在临时搭建的简陋病房里呆了几日。在那里,他又一次遇见了那个少年。
少年是从虚空中突然出现的,伴随着不断闪烁的光条,少年从半空中直接扑到K的身边。
少年的模样丝毫未变。
默默注视着伏井出K的少年,无声地留下了泪水。
那眼泪莫名地刺痛了伏井出K的内心。
本以为不会再有人为他流泪了……伏井出K情不自禁地用指节为少年抹去泪水,说了一句他自己都觉得意外的话。
“……我不想看到你哭丧着脸的模样。”
或许时伏井出K的模样使少年联想到了什么人,少年有一瞬间的晃神。
K问他:“你为什么为我流泪?”
少年用牛仔外套的袖子擦去泪水。
“我没想要这样的……K,我从来没有想要这个结果。”他盯着被褥塌下去的地方,很是悲伤,似乎想要替代K承受他的伤残。
“你没必要难过,我是自愿的。这只是那位大人征服路上必要的牺牲罢了。”
少年倏地一下站起来,忽然怒目圆睁,开始指责伏井出K。
“K,你总是这样!你为什么……你明明是独立的个体啊!”
少年愤怒得身体微微抖起来。
“这次,明明父亲再没有……为什么……”
他的声音骤然由高转低,剩下那半截话,轻得像是自言自语。
“……都是我的错吗……”
这样说着的少年,他的身体再次开始变得透明。
“K……住手吧……想想……只属于你自己的愿望……”
少年说完最后的话语,再次消失不见了。
只属于我的愿望?
我的愿望……应该……就是那位大人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