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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庄园好多年(十二) (第2/3页)
会对她产生好感。 我也无法摆脱这种的魔力,面对她善长的迷人微笑,我感觉负面情绪在不知不觉地抽离。 “格蕾丝曾经有失语症,虽然来到欧利蒂斯后就治好了,但习惯让她很少说话。” 玛丽如是解释,而格蕾丝终于成功地说了出来,音节放得很慢如同所有的初学者:“是的,我不太习惯,但是我很想帮您做些什么,我看您并不开心。” 这下轮到我意外了,毕竟我在这里过得从来胆战心惊,要不是亲眼目睹了范无咎扛着反噬、救我这条无关紧要的小命,我也不会那么信任地寻求他们的庇护……总之,衣冠禽兽的阴影不小,我都忘记考虑“存在对现在的我也很好的监管者”的可能性了。 “谢谢,我,我感觉好多了。”骤然的善意要我有点无地自容,可我并不敢向她们倾诉自己的内心。 ————有时候,一个人在短短几天中能学到几年也学不到的东西,不久前甘吉的那一出彻底提醒了我:轻易透露自己的处境和弱势,会如何染上风险。 就在此时,一串纯正、悠长、迂回、婉转的音符,冉冉地在我的上空升起。 那方才玛丽停留过的女神像的底座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高挑的男人,演奏小提琴的姿态被月光投下了如痴如醉的剪影。 演奏开始是一种慢速低沉的节奏,像教堂的歌声一样,随之渐渐地高起来,活跃起来,但随即又突然地下降,音调变得慵懒,一如这庄园的夜风一样轻轻吹拂。 我不通乐理,但出色的技巧能给外行人带来本质的美的感受。 在这种音乐的爱抚下,方才那对命运颠覆的怨恨、对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渴求、对爱情欲望不能自拔的挣扎,总算是被暂时搁置,令我稍微能喘口气,正如同囚犯看见有点光从高墙外遗落下来。 直到演奏者从女神像的影子里走到亮堂的月光下,我才发现他的手不自然地垂落,而他的头发被诡异发力量支撑起来,正紧握他的小提琴。 “任何一个不喜欢又离不开的地方,任何一种不喜欢又摆脱不了的生活,就是监狱。”他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开,只是回过头仰望女神像被月光模糊了的容貌,“直到自由女神眷顾,我才得以离开牢笼。” 我感觉自己沉迷在这种仿佛有魔力的音乐之中,连回音也萦绕着久久不散,于是也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看女神像:“这是自由女神?” “不是。”男人不知何时已收好他的乐器往回走,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听到他微笑的低语,“自由女神与我擦肩而过。” “嗯?”我下意识地去看他,然而男人来无影去无踪,一并消失不见的还有玛丽和格蕾丝。 偌大的庭园再次只余我一人。 ……任何一个不喜欢又离不开的地方,任何一种不喜欢又摆脱不了的生活,就是监狱。【1】 ————的确如此,我总是感到痛苦和不自由,把欧利蒂斯、把我的命运当作监狱。 直到在差点走到绝路的心灵悲切中,物极必反地寻得一丝光亮。 一句“自由女神”,给了我莫名其妙的灵感。我想起我还在给夜莺当助理的时期,那时候我看着这些高墙、看着扔土块会被空气墙挡住,就在根本没有亲自尝试的情况下,认定自己出不去。 事实上当我被恐惧和绝望摧毁了理智,忘记了自己的方向,冲动性地撞上边界围墙时,我却出去了:那些东西根本挡不住我,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用来关我的。 所以阻挡我的,只有我自己的认知:什么都不做,我怎么知道我究竟能做什么? 第二天,我总算没有去管夜莺了,直接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