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终结章(中) (2) (第5/7页)
。” 谢昂目光茫然:“说?啊!哦……那事儿……”他心中一团乱,“这个……从哪儿说起呢……” 屏风后传来平静的声音:“就从你见到曼娘时说起罢。侯爷说,还是你最先发现她们母的。” 谢昂叹口气:“也不算发现,实是……”他停顿了下,似乎在想如何措辞。 “那是刚收复西辽城不久。前段缩在草甸里,装了大半个月的孙,总算在粮草耗尽前引出了单于大军,血战一场后,咱们大获全胜,可也死伤不小,便到西辽城里休整。那日,神箭营的小薄将军忽来寻我,说他帮着去城北土窑给饥民放粮时,遇到一领着病重孩童的妇人,自称是咱们侯爷的家眷,说的有鼻有眼……” 谢昂咽了口唾沫,想去窥伺主母的脸色,结果只看到屏风上的吕洞宾正在自命风流的捋胡须,何仙姑看人的眼神很风sao,他只好继续道:“我吓了一跳,赶忙过去看,谁知竟是曼娘姐……呃,我早先在江淮时就识得她的……” 那时,曼娘处处以顾夫人自居,着意结交车娘夫妇等人,还非常主动的对一众小兄弟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他也跟旁人一道起哄着叫过她‘嫂’——想及往事,谢昂更不安了,再次想去看主母的脸色。 结果,吕洞宾还在捋胡须,何仙姑继续风sao。 “我不敢自作主张,忙回去报了侯爷。侯爷跑去一瞧,什么也没说,便把她们母带了回去,可怜昌哥儿已重病的昏迷不醒。”他微微叹息,当初他还将那男孩举至头顶过,“军营重地,不好随意进人,侯爷便将人带至一小院,先找了大夫去瞧昌哥儿。” 其实没这么简单,他省略了些叫他不舒服的事。 到了小院后,顾廷烨面色难看,张口就问:“你来干什么?!” 曼娘饱含热泪:“二郎,我来与你生死相随呀!哪怕死,咱们也要死道一块儿!”以及诸如此类的rou麻话。她并不知前日大胜,只道听途说,还以为张顾大军是龟缩在西辽城中。 亏得当时小薄将军已遣散众人,院中只有谢昂和几名亲信,回营后,众兄弟闲聊—— 一个说:“生死相随?!唱戏呢!怪恶心人的!”兄弟,还真叫你猜中了。 另一个说:“死什么死!哥儿几个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眼看回去就是荣华富贵,这丧门星说什么疯话!若不是……看老捏死她!婆娘嘛,男人出门打仗,就该好好在家伺候老人带孩,跑来添什么乱?!” 一个有些知情的道:“我听说咱们副帅早年在江湖上混过,少年人嘛,风流,大约沾上了个甩不脱的女人!” 又一个出来插嘴:“瞧那娘们,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段没身段,老得跟我娘似的,咱们副帅相貌堂堂,瞧上她什么了呀!” “莫不是榻上本事好!?老货老货,才去火哦!” ——荤段上场,哄堂大笑。 军中女只有洗衣妇和营妓,又不能常去光顾,一帮大老爷们闲时只能说些上官的八卦来解闷——再说了,良家女哪有曼娘这等轻佻的行径,这等不尊重的说话。众兄弟虽无恶意,但口气中自然带上些鄙夷和轻蔑。谢昂听得难受,暗替顾廷烨难堪。 他晃晃脑袋,赶紧继续说下去:“……谁知,昌哥儿已是重病不行了。不论随军的大夫,还是城中的名医,瞧过后都说没救了。公孙先生说,若在繁华的大城里还好说,可西辽那种穷乡僻壤,又逢流民肆虐过几阵,缺医少药的,连吃的都不大够……唉……” 屏风那头轻轻‘啊’了下,清脆的瓷盖碗相撞声,里头道:“难道,昌哥儿……死了……?” 谢昂低低道:“是。已化了骨灰,请后头的公孙先生带回来,到时再入土下葬。” “那曼娘呢?”明兰急急道。 昌哥儿是顾曼二人间唯一牵连,这会儿死了,曼娘能善罢甘休? 谢昂沉默了会儿,口气艰涩道:“从曼娘被带回去起,侯爷就将她们母分隔开……到死,都不肯叫她再见昌哥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