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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意,不求赚很多钱,也不可以吗?”“别人或许可以,你不行。”陈茗儿皱眉:“凭什么?”“你……”沈则撑着额头,斟酌着用词,“你长什么样,自己心里没数吗?”能把夸人的话说的像骂人,大概也就是只有他了。“我?”陈茗儿一愣,“你……是在夸我长得好看?”沈则嘴硬,“也不算,你的长相本来就出挑,我这是实话实说。”陈茗儿揉了揉眼角的发丝,神色凄然,“我长成这样,好欺负是不是?”“你也可以理解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今日真是后悔喝你这碗热汤了,”陈茗儿目光幽怨,“你赔我。”沈则被她惹笑了:“赔你什么?”“赔我的打算呀,我这下又没打算了。”“你容我想想,”沈则一顿,“什么声音?”陈茗儿咬着牙闭上眼睛,将脸埋在衣袖中,不说话。沈则这才反应过来,“饿了?”陈茗儿哼咛了一声,耳尖通红。“你先去洗一洗,把湿衣裳换下来。我吩咐人给你弄吃的。”陈茗儿爬起来,低着头,轻手轻脚逃去了水房,模样虽是窘迫但又实在娇憨得可爱。沈则阖目沉思须臾,起身将收在茶室的桐琴连同琴案一起搬来出来。水房里热水,澡豆,欢喜的衣裳,包括鞋袜都备好了。热水足足有两大桶,在绣作坊虽说每五天也能洗一回,但每个人只有半桶水,大家都排队候着,也只能匆匆冲洗了事。陈茗儿飞快地将头发拆了,把黏在身上的衣裙褪掉甩在一旁,兑了一盆温水,兜头朝下一泼,浑身的黏湿和不适随着哗啦的水声,都被冲走了。她这里洗的酣畅淋漓,发出动静却引得外头的沈则心猿意马,等她洗干净出来,沈则人已经躲到院中看雨去了。屋里清清静静,戟耳炉中沉香扑出袅袅水烟,旁边就是一把金徽十三权的桐琴,陈茗儿一下子就挪不动脚了,指尖下意识凭空拨弄了两下。沈则的这把“复古殿”是梁初年,□□皇帝的心头挚爱,御赐珍品。京城里想一睹此琴真容之人成百上千。陈茗儿抚裙跪坐在琴案前,伸出手,隔了些距离,虚虚地在琴上走了半阙的。“你弹罢。”沈则不知何时从屋外进来,手中端着食盘,轻轻搁下,像是怕扰了陈茗儿的雅兴。获了准许,陈茗儿也不娇作,她本就等不及了。素指轻抚琴弦,琴音泄出,时而铁骨铮铮,时而柔丝细缕,密密的风,皓朗的月,稀疏的星,都在其中。沈则小臂撑在陶案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人。陈茗儿沉醉于琴声之中,嘴角微扬,杨平给她找了一件鹅黄色底海棠花暗纹罗衫,腰间的丝绦逶迤拖曳在坐榻上,同半湿的发丝搅在一处。她才出浴,半点粉黛未施,肌肤白嫩如新剥鲜菱,吹弹可破,眸若秋水,又因琴曲动情,含着点点泪光,美人如斯,勾魂摄魄。沉香缭绕,人却有比香更醉人。沈则忽又想起傅婉仪的那句话,眼神暗了暗。肖想许久,现在人就在他身边,他还是不敢。君子德行,谗口嗷嗷,他都可以不在意,只是那些冷箭暗枪射向的未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