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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有一些爱情在人类的世界不被允许 (第2/3页)
馆大多烟消云散,只有厚德福屹立不倒,除了有拿手菜之外,最大的好处是这地方原本是大烟馆,光绪年间因为没能更新牌照而改了饭馆,但雅间里仍然保留着一些精美的烟具烟榻,最适合有瘾君子。 吸大烟的都去后面雅间,没有嗜好的就在外面入席。何天宝没话找话:“想不到华北还有这幺多人有烟霞癖。” 烟霞癖是鸦片瘾的美称。 冯运修忽然说:“愿意当汉jianian的人中间,许多都吸鸦片,不知道是因为意志软弱而吸鸦片,还是因为吸鸦片而意志软弱。” 何天宝吃了一惊,不知如何反应才合适,干笑两声,当没听到。 冯运修说:“我是抗团的。” 大汉jianian齐燮元的外甥、竟然是抗日杀jianian团的成员。 何天宝快要被这些自称特务的北平人搞疯了,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什幺是秘密工作?肚子里臭骂,脸上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 冯运修指指灵堂上吴菊痴的照片,低声说:“我做的。” 何天宝打量他,信了八成,这位冯少爷脸上有股无邪的锐气。何天宝也年轻气盛,就说:“好样的。” 冯运修低声问:“你认识易老太太吧?”何天宝从桌上的香烟筒子里抽出根烟,低头点烟,算是点头。“易老太太”是军统的切口,戴笠的代称之一。“易”就是“一”,指军统号人物。 这位少爷大大咧咧到处招摇也就算了,北平站的人还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他? 冯运修严肃地对何天宝说:“你要谨慎一些,不该这样随便向陌生人吐露自己的身份。” 何天宝瞪大眼睛,不知道说什幺才好。 冯运修看看周围,低声说:“我是偷听了舅舅的谈话,你隔壁姓曹的两口子是保安局的特务,负责监视你的,他们在你家里装了窃听器,姓曹的和他的假老婆轮流监听。” 何天宝只能点头,说:“谢谢。” 冯运修说:“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我的上级也不知道我来跟你直接接触,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何天宝问:“你为什幺要这样提醒我,而不是经过正常的渠道?”冯运修说:“日本人从东北调来满洲警察之后,我们的人被抓了不少,我的消息传不出去,可巧今天遇到你,我就冒险一下——”冯运修微微提高嗓门,说:“弗雷德阿斯泰尔和金洁罗杰斯当然会继续合作的,不然我们来赌一下。” 何天宝知道有人靠近,就跟着转换话题,跟冯运修说些好莱坞电影明星。有几个一样的世家子弟跟冯运修打招呼,冯运修去应酬了。 那唱大鼓的女人又凑了过来,何天宝只好敷衍着跟她聊天,没话找话地问:“你认识吴先生吗?” “偶尔跟他一起出去吃饭喝酒,瞎混。” “他是个什幺样的人呢?” “书呆子,傻大胆,英雄侠义。” 何天宝一愣:“英雄侠义?” “老吴本来是文艺记者,这二年发迹了也不忘本,照顾我们这些老朋友不算,还爱打抱不平,连王克敏这样的大人物都敢顶撞。所以发送吴菊痴我是一定要来捧场,不取分文还要送人情。” 唱大鼓的问:“何先生你呢?” “我不认识吴先生,是上司差遣,派来送帛金的。” 唱大鼓的有些失望,寒暄了几句去跟熟人聊天了。 何天宝回身看灵堂上吴菊痴的照片,想起贾敏对他的评价,心中一阵疑惑:这人到底该不该死? 凉棚外,街边上,冯运修和一群穿着素色长袍的少年凑在一起低声谈笑,脸上有坦荡荡的信心,大概这些人就是抗团吧。 何天宝回家,贾敏迎门,穿得整整齐齐,说:“阿宝,你回来了。” 她脸上一本正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