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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宴席,请的宾客,不拘官职家世,只要入了周重道的眼,谁都可以拿到那张请柬。虽说顶着个赏舂游玩的名头,实质上世人都觉得能成为周重道的座上宾,其中定是另有深意。有好事者,将每次摄政王宴请的宾客都整理出名单,供人议论分析,与朝局竟也能拐七拐八联系起来。今年舂天最引人注目的,无疑就是穷乡僻壤来的贺兰谨。贺兰谨穿了身碧色,一进了园子,就惹人频频回头一京中这两年尚绿,肤色白的年轻人穿绿,最是鲜亮。他修长白皙,穿着时兴,又比纨绔多一分文气,和许多中年发胖的同僚比起来,自然十分耀眼。周重道坐在亭中,召了贺兰谨上来,要他誊写今日众人的诗作。侍从己经布置好笔墨,贺兰谨没有推辞,侧身在周重道身边爽快坐下,开始誊诗。周重道握着半杯残酒,眼神就凝在贺兰谨的指尖笔尖,拔不动了。曾有许多次。淳徽这样写字,他在一边玩,玩累了就趴在一边,看淳徽的笔尖如何优美地游动。狼毫菜韧,扫过的仿佛不是纸张,而是他的心尖。他知道他是魔障了,然而无法可想。他活到这个年纪,己经深知自己的脾性——一旦对什么事着了魔,不疯个过瘾,是不会那么轻易走出来的。死人决不会复生,但他可以假装相信这件辜。如同戏中事,情之所至,生可以死,死可以生。他只要时时刻刻牢记,就当这是在台上唱戏,也没什么不能玩的。贺兰谨抄好了一篇富丽的骈文,一抬头与周重道目光相揸。周重道来不及躲闪,两人竟呆呆地互相看着。“殿下,”还是贺兰谨先回过神来,“这几份己经誊好了,请殿下点评。”周重道好久不曾这样失态,装模作样啜了一口酒,才放下酒杯,接过贺兰谨奉上的诗文。今日宴会共四十九人,作诗五十三首,赋十二篇,有三人白卷,被罚得酩酊大醉。贺兰谨也做了一首五言,仅称得上整齐,不算文采斐然。周重道将这些诗文全看了一遍,评了一二三出来。贺兰谨的诗作在中下水准,是意料之中事。能臣之中很少有诗词大家。何况淳徽当年也没怎么认真学作诗,他们的父皇和老师都说,皇帝若太热衷诗词乐器,对朝政来说,并不是好事。周重道一想到这点,就觉得贺兰谨那首敷衍的破诗看着也十分顺眼了。风来堂的酒宴一直持续到夜半。周重道早己乘车回了内城府中,与他同车而归的是他的新欢贺兰谨。说是新欢,周重道还没想好怎么下口。他今天酒喝得并不多,但心中沉了太多事,只觉好久没有这样亟需别人的抚慰了。于是在车中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贺兰谨闲话。问他来京中这段时日,可有参观京中风物?贺兰谨面色沉静,回答大方,说道:“只去了定国寺和松园。定国寺自从前朝建德年间遭火灾之后,一直在陆续修整,直到去年年尾才彻底完工,难得进京一趟,自然要去观赏。”周重道心中又是一跳一真是见了鬼了。贺兰谨每件事情都能踩在点子上。定国寺是在他父皇时候烧毁了几乎一半。作为历经千年的古寺,定国寺不论在国中还是京中都地位超然。修整一辜持续十几年,到淳徽驾崩时候,仍未完毕。淳徽病重时,周重道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