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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蝉(5) (第3/11页)
完全是在冒险。 人生在世,所求甚多。但是,当一个人的寿命接近百年,也已经是苗疆几乎 地下的皇帝了,那么,权势、富贵恐怕就不再是汲汲所求。 在半猜测间径直的说出后,男人扬了扬眉,「有点意思,看来当初给唐宇的 典藏,稍微有点多了呢。不过你小小年纪也有这见识,很不容易,很不容易啊… …」 男人是用着略显赞叹的语气说着,唐蝉却是闭上眼,露出苦笑。 她的年纪是小,但是可不是初入江湖的雏儿。不说察言观色,对方在被揭穿 的情况下,用如此平和淡定,甚至有种慈祥长辈对于有所感悟的晚辈的祥和。 这不会还有其他的解释了,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对方觉得吃定了自己。在觉 得十拿九稳之下的强者的从容和余裕。 「真是,看不起人呢。也不知……鹿死谁手……」唐蝉的苦笑仍然在脸上, 心里暗暗的想道,随即朗声说道:「行使欺天诈术。以活人为自己挡灾避劫,这 种邪法,怎么可能会得到长生。」 男人在被唐蝉冲撞后,似乎不以为忤,还在微笑着,看得唐蝉心里一阵恶寒 ,那股笑容,传递出来的不是交流的善意,而是固化成似乎如同丧葬店里扎起的 纸偶,「中原有中原的道法,苗疆也有苗疆的小把戏。长生之道,是天地所藏, 自然不可能会被凡人钟藏。大道理,我自然晓得。不过,就算天意如此,我也偏 要勉强勉强。」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唐蝉点点头,竟是在赞同:「不错,就算已有天意,也该勉强勉强,毕竟, 不试试看,很多事情又怎么知道。」 唐蝉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龙王的对手。 不光光是对方在洞窟里展示出来的奇诡玄术,也因为自己气海被禁,已经提 不起一丝内力,自己就好似被拔光了羽翼的雏鸟,已然不存在展翅腾空的可能性 了。 对方的好整以暇是有道理的。身为享誉苗疆无数年的首席巫师,自然也不是 浪得虚名。面对一个小丫头,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但是,这份自信,正是葬送他的死门, 唐蝉几乎可以看到,龙王归天,群蛇无首,家族的势力在南疆再无阻碍的情 景。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弑杀龙王了。 这很难,几乎不可能。所以这也是龙王如此从容的理由所在了。 所以,就是这样才有破绽啊! 没错的,唐蝉闭上了眼,如今,在手和脚都力竭、动弹不得的情况下,视力 已经不需要了。 少女幽幽地叹了口气。 因为,她还有最后的那一招杀手锏。 并非以加剧内伤为代价换取功力倍增的天魔裂体大法,也不是婵静决中的最 终法的如怒海狂涛般的蓄势爆发,不是不想用,而是在气海、xue道被层层禁制的 如今,已经用不了了。 哪怕是强行裂体,也不过是让自己反噬身死,换句话说,对于江湖中人,这 已经是绝境了。 但是,对于一个刺客而言,还没有结束,对于一个惯常用毒的唐门的刺客而 言更是如此。 剑客,钟情于剑,刀侠,寄傲于刀,精通拳脚功夫之人,爱惜自己的身体如 同最高档的财产。 唯有刺客,弑杀敌人方是最高目标,万物皆为武器。练刀是为了杀人,习剑 是为了杀人,苦修暗器是为了杀人,炮制毒药是为了杀人。 自己,当然也是兵器,而且是最好的兵器。 当然,对于唐蝉来说,这可不是美人计这种肤浅的把戏。美人难得,佳人难 觅。可是对于唐门那些如狐多疑的敌人来说,值得唐蝉这种级数的高级刺客出手 的目标,美女只是砂砾般毫不值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