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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破胸膛。半炷香后。江凝放下衣袖,脸色发白地打开了门。王太医急忙赶上前去,却听江凝道:“没事了。”段唯整理好自己,随后自里间走出:“王伯。”除了脸上带着点病后的苍白,他看起来的确与往日无异了。王太医平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难以置信地望着江凝:“凝公子,您究竟用了何种方法,见效竟如此之快?”段唯垂下眼睑,五味杂陈。江凝转头看了段唯一眼,微微扬起嘴角:“之前我也以为自己不受九铭影响,是因为年头不够,可现在我才知道真正的原因。”“王伯,邪香引发的瘾症并非无药可医,我身上流的……”“江凝,”段唯突然出声打断了他,“无稽之谈,不要误导别人。王伯,我有一事相求。”王太医虽然看不到江凝手臂上的剑伤以及下唇内侧的裂口,但从他的脸色和方才被迫中止的话音中隐约觉察到了什么,不知该喜该忧。他微不可闻地叹道:“您说。”“如果我再次发作,劳烦您把我单独锁在房里。”“老臣不能答应您。”“王伯……”江凝不由分说地捂住了他的嘴,对王太医颔首道:“两种赐香的成分,还要劳烦您多多费心。思墨,送王太医。”叶城。大火已熄,流言却不知何时在百姓中悄悄蔓延开来。有人说,在那个大火焚烧的夜晚,烈焰灼灼的尽头,曾亲眼望见了荧惑守心的异象。一石激起千层浪,惊惶席卷了尚未从灾祸中喘过气来的叶城。荧惑守心是极罕见的大凶之象,天象告变,意味着危难将至。加上各种各样的猜测与演绎,这件事很快从半真半假过渡到了另外一个阶段,随便从街上扯一个人,都可以惊恐而确定地讲述当晚“荧惑守心”的情形,就如同亲眼目睹一般。流言自然也传到了叶城官府,城尉勃然大怒,当即下令严查源头,但凡有再敢议论传播的,一律从严处置。临安没有占星师。官府那晚疲于灭火,谁也没空抬起头来观观天象,故而这荧惑守心究竟有没有出现,没人能说准。莫须有的事,城尉自然不敢向段允报告;而苏启就比较特殊了。这种事情微妙非常。若是没有发生,大家不过虚惊一场;怕就怕它真正出现了,皇帝身边的占星师岂会视若等闲?“禀告王爷,驻城护卫军集合完毕。”段允目光微沉:“即刻出发。”乔装成商队的护卫军向邻江邑进发,运货车中满载了剑弩与冷锻甲。天色渐暗,乌云遮蔽了晴空,酝酿已久的水气在临安上空无声地翻腾着。是夜,江凝挤开段唯用力合上的房门,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强势入驻。段唯恨恨道:“你非要来找不痛快是不是?我把你的血都抽干你就好受了?”江凝轻手轻脚地关了门,上好门栓,不慌不忙道:“冤枉啊公子,我真不是想来献血的。”觑着段唯脸上丝毫未散的愠色,江凝忙正形道:“我就是怕你晚上又发作起来,屋里也没个人照看着,才特意过来的。”段唯抿抿唇,闷声道:“那我搭个地铺,咱们离远一点。半夜若是真的发作起来,你叫人去请王太医就好,别过来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