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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艹一下人鱼 (第2/7页)
一跳——他没想到有人还留在屋中。 那人身形颀长,眸中墨色深沉。 他看着白起跳下来,指了指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碎玉:“你干的?” 白起竟在他这短短三个字里听出了一丝笑意。 三. 盘中鱼rou被筷子分开,洁白的鱼rou飘出热腾腾的水汽,泛着酸甜味的酱汁自焦酥的鱼皮浸入雪腻的鱼rou中去,勾得白起又凑近了那双筷子。 这是白起今天吃的第三条鱼。 一条清蒸,一条红烧,一条糖醋。 他现在觉得在山中修行的日子简直不堪回首。 长期维持原身的一个坏处就是,他经常忘记了自己早摆脱了野猫生残的本能,同人类一般的举止和言谈,而又陷入兽类天然的习性中去。就如同现在这般,满足了食欲后的松懈,以及下意识地把肚皮送到人手中任由他抚摸的行为。 猫的皮毛细腻柔软,手指抚上会陷入那温热的雪白中,李泽言垂眸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他的耳朵。那猫似是不耐烦了,却似乎苦于吃人嘴软,只转过头软了吧唧地朝他叫了几声,跳到他怀中懒洋洋趴下了,一副任由处置的模样。 倒是乖觉。 李泽言轻轻笑了声,把他揣进怀中抱回了屋。 李泽言只一眼就觉得这猫并不一般。他自小生了阴阳眼,隐隐约约能看到些旁人所不能见的妖邪鬼怪之类。幼时不懂事曾说出口,被当成小孩子痴妄胡闹,也就不再提及。他父亲早逝,自己是府中唯一名正言顺的嫡子,向来早熟早慧,懂得如何保全自己,这事也就成了他心中的一个秘密。 这猫在房梁上和他对视时那眼睛就如有神魂,灵巧鲜活,丝毫不似一般灵智未开的野猫或家宠。又去厨房烹了鱼来试探,这小东西果真抛了一旁到手的鱼干扑到他盘边来,甚至还自觉去叼了筷子来等他喂。 他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又觉得这猫一来便打碎了自己的眼中钉,既不假自己之手,又得偿所愿,实在是心情舒畅的很。 于是更觉得这猫灵气十足,可爱得紧。 他把他放在自己书案前,料定了眼前瞪着双琉璃光采的眼睛的猫听得懂自己的话。 “既然打碎了我家的貔貅,那就以身来偿吧。” “以后你就是我李家的招财神兽了,可不许乱跑。” 四. 白起现在很想翻个白眼。 但是这动作在李泽言看来不过是猫儿的圆眼睛亮晶晶湿漉漉地朝他撒娇,连叫声都纤细悠长,毫无威慑力可言。 索性他本就要躲在李宅些许时日,比起东躲西藏被仆妇追着驱赶,去后厨偷些吃食果腹,做李泽言的宠物个不错的选择。 况且李泽言是他在这偌大的宅邸中见到的福泽最深厚之人,待在他身边要安全得多。 所以他勉强收回了锐利的爪尖,只露出粉嫩的rou垫来给伸到他掌心,算是对他表达认同。 李家家族庞大,世代经商,财富汇聚之下人难免多些骄奢的习惯。就连旁支的子弟都沾了光,十足的膏梁做派,非珍馐鲜肥不食,非绫罗锦缎不衣。 可李泽言身为最名正言顺的大少爷,未来一家之族长,却不浮不躁,吃穿用度皆以舒心为旨,言行举止丝毫不沾任何铜臭味。虽低调内敛,但丰神俊朗从不需其外的金玉来衬托。 他房中以屏风相隔,起居休憩皆在其内,其外仅有一桌一椅一柜,供其闲时小记。 李泽言只有这一只猫,无需区别,便也没想过去为他取名字。也更因为他觉得这小东西并不简单,合该有他自己的名字。 白起陪他读书实在闲得无聊了,便支起身来在他怀中蹭了又蹭,从他衣襟前探出头来,眼尖地瞥见桌上书页的“白圭乐观时变”一行字,爪子利落地往上一按,按在那“白”字之上。 李泽言会意,揉了揉他脑袋:“小白?” 白起又缩回了他胸前的衣料中去,懒得去翻那另一个“起”字。 他只是不想被叫成猫而已。 夜至浓时,烛花炸起,李泽言剪掉一抹烛心。怀中沉睡的猫被这动作惊醒,攀着他胳膊爬到桌上来,迷迷糊糊间一个不稳磕到脑袋,顿时喵呜地叫。 李泽言哑然失笑,“蠢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