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好看,还是云流好看 (第1/4页)
“你无须觉得与我有愧。”谢云流并未看他,只仰头喝下杯酒:“生死于我不过物外之事,何况推演命数非全然准确,你保全纯阳是万全之策。” 李忘生未动。 “回去罢。”谢云流放下酒杯,这般岁数,他同李忘生均已甄至大道,那些恩怨情仇,早已淡化了去。若非那推演而出的卦象,他已许久未曾见李忘生。 命数。 谢云流向来是不信命的。他虽也通得推演卜卦之道,通晓观星天命,可道之一字,向来是纷纭玄妙,他谢云流的命,从来都是自己一步一剑闯下来的。直至他随意一掐指。 亦不止他算出了那一卦。大抵此卦关乎俱广,牵扯过众,又凶险而颇为暧昧,便在江湖隐隐传开。李忘生大抵也算出来了。 他所作应对之举,谢云流也略有耳闻。一轨而延双途,极为凶险,李忘生的举措将纯阳宫推离了那命数,也便让那凶险全数冲谢云流而去。 谢云流门下亦有长于卜卦者,只愤愤于李忘生无情无义,将谢云流置于这般险境,枉为—— “那便让他选了我,将整个纯阳宫置于未知的险境之下?”谢云流平平问道。 那人一梗,道:“那卦象也并非就是……” “你也道那卦象并非是必然,又何必在此多费心思。”谢云流语气淡然,未有如何被背弃之感,倒是颇能理解李忘生。他少时多意气行事,连累纯阳是他平生憾事。年岁渐长,反倒顾虑越多,此时有了刀宗,他竟是能理解了那份需得保全宗门之感。何况担了那命数——那未必成真的命数,倒也算对当年连累纯阳一事的…… 李忘生来见他,倒也在意料之中。 大道无常,命途多舛,他当年错认李忘生要为了纯阳背叛他,他恨了他许多年。可如今李忘生当真在两者中选了纯阳,他却对他并未生出如何怨怼。 “你竟也喝起酒来了。” 李忘生在他面前坐下,举杯,浅抿一口。他这饮酒姿态,倒端庄得像是饮茶一般。 “师兄竟也喝起这般淡的酒了。”他放下杯盏,抬眼,毫不掩饰地看向对面的谢云流。他二人修为高深,均回了弱冠之貌,李忘生颇为怀念地看向对面曾朝夕相对的容颜,看谢云流仍是那般仰头一饮而尽的豪迈姿态,听得他道:“门下弟子酿的。” 顿了顿,又道:“竟也敢管起我来,皮痒了罢。” 李忘生含笑摇摇头,道:“师兄是喜欢的。” 他直视谢云流双眼,道:“事已至此,也毋需再顾虑什么。我心悦师兄,师兄可愿与我……” “不同你合籍。”谢云流打断他。他都要死了,李忘生跑来同他合籍,不过是试图同他担那命数。他谢云流来便来,走便走,叽叽歪歪拖人下水算什么本事。 李忘生却摇了摇头,道:“不求与师兄合籍,只愿同师兄同衾合卺。”他语气平铺直叙,好似并没有说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谢云流侧目看他,倒也未大惊小怪,只道:“一把年纪了也不知羞,有你这般求欢的?” 说着便站起来,绕过桌子,俯身吻住了他。 他们蹉跎半生,竟是到此时才触及对方的温度。谢云流触了触他的唇,反倒被他舌尖一探,尝到了温暖的甜意。他伸出手,扣着人的腰将人拉起来,往自己怀里带。力度稍大,成年男子的躯体相互一撞—— 身下的硬挺便也撞到一起。 谢云流松开他的舌,抵着他鼻尖轻笑:“李忘生,亲个嘴你都能硬。” “师兄不也如此?” “你还学会顶嘴了。”谢云流按着他的腰身,挺腰同他蹭动。他二人身形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