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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好看,还是云流好看 (第4/4页)
生纠缠到月上枝头,将他一裹,抱着人上了屋顶观月。他仰躺在屋顶上,握着李忘生一只手把玩。李忘生原还端庄坐着,另一只手握着一坛酒。微风拂面,他含了一口,附下身渡进谢云流嘴里。 “还喝。”谢云流索性将他拉下来,令他枕着自己的臂,同他一道看这皎洁月色,迢迢星汉。 那坛酒便也没握稳,咕噜咕噜滚下屋顶去,“啪”地摔碎了去。 “你倒是不怕醉了。” “宫中多有应酬。”李忘生道,他身为国教掌教,有些东西,也终究学会了。 “他们逼道士喝酒?脑子有毛病。”谢云流嘁了一声,被李忘生握了握手安抚。 “若忘生没醉,便能陪师兄共饮。若忘生醉了,便能同师兄……永远留在此间月下。” 李忘生是第二日清晨走的。天初亮,他一睁眼,颈窝里埋着一张脸。 他侧身吻了吻他发顶,横在他身上的手臂收了收,那人从他颈侧一路吻上来。 “师兄,再来一次?” 谢云流埋头在他鬓间狠狠吸了一口:“你真是……不知死活。” 一个时辰后,不知死活的李忘生下床,腰还有些发软。 他身上尽是斑驳痕迹,粘稠浊液,被那一身端庄道袍封住,竟又成了那个端庄出尘的道子。谢云流侧躺着看他,问道:“这般急?便是连沐浴的时间都不够了?” 李忘生摇摇头。纯阳失了主心骨……将会乱上一段时间。他需得准备得详尽些,又不能教师弟师妹们看出什么。“师兄今后……可常回纯阳看看。” 他身下的液体被堵住了,留在里头,昨夜上下均吞了太多精气,好似他浑身内外……都染上谢云流的气息。 足够了。 他们终究不是闲人,自那以后,亦再未相见。谢云流只当他或许当真死期将近,若再见他,不过徒增感伤,不若浅尝辄止……否则,舍不下可如何是好。 直至那命理所推之时已到。 刀宗人人警戒万分,可谢云流只过了平平无奇的一天。从晨起,至日暮。第二日他照常睁眼,仍是那般无二景致。 他只觉得怀里空了些许,自那日抱着李忘生醒来,他的身体便忆起了那个温度,每日清晨均叫嚣着怀里空虚。 今日格外的空。 他起身走出屋外,外头竟密密麻麻站了许多人。见着他平安无事,竟是喜极而泣,落下泪来。 谢云流见不得这般场景,干脆一抱臂,道:“既然都在,不若来考察考察,武学修炼可有长进?” 众人只喊着不必不必大师范/师父好生歇息,四下作鸟兽散罢。 亦不乏东瀛追随他来之人,只边走边小声道着那李忘生心思歹毒,得亏大师范吉人天相,没了他大师范能过得更好…… 谢云流心头的弦一崩,今日的空茫忽而越发明显,四面八方而来,笼住了他。他忽而有些喘不过气,握紧了剑,提气向纯阳而去。 纯阳格外的静,风晴雪霁,便是鹤唳也闻不见了。 有什么破土而出,缠绕而上,将谢云流的心紧紧勒住,密不透风,渐生刺痛。无人拦他,他一路寻到殿前,那个可怕的答案呼之欲出,他却不敢去想了。 只若残雪落在心头。 他只问,李忘生可曾给他留了什么话。 林语元摇了摇头,只说师父已无缺憾。 她大抵是唯一的的知情人,唯一的,得以将他的规划与准备井井有条进行下去,又没有能力阻止他的人。或许早已哭过了,或许早已接受。 过了许久,才听得谢云流极为可怕的声音。 ……李忘生,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