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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成……考虑宋老板?”魏紫试探地问。“别闹了……”秦茉啐道,“还有三个月呢!不说我,你呢?居丧之期将满,有何打算?”魏紫杏眸圆睁:“什、什么意思?你……你要赶我走?”秦茉叹息:“近三年,打听你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难道……你甘愿为那三拜,守一辈子的寡?”“我……暂时没考虑这些,等小豌豆长大再说吧。反正我已是你秦家的人,你不许随便撵我走!”魏紫嗔道。秦茉想起送点心的姚师傅,心下纳闷。这人分明冲魏紫而来,碍于魏紫的状况,没好意思,才辗转通过秦茉转达。他对魏紫的关切不似有假,点心师傅的身份……不像是真。见风雨声细,秦茉不愿再与他们母子挤一块儿,她凑到小豌豆饱满的额头上亲了亲,起身披衣回房。未来的事,来了再说。一夜风雨摧落半院繁花,积水处倒影出清澄天幕,各色花瓣漂浮其中,煞是好看。秦茉本想趁天气好转,回一趟秦园,因贺祁所赠的珠宝围髻未能解决好,不便随意离开。若主动去寻贺公子,又怕招人闲话;可那日临走时,他一脸乌云,估计没这么快跑来sao扰她。用过早饭,历来不爱让丫鬟随身的秦茉,独自去了趟酒坊,打点诸事。记起前两日夜里追逐过她的神秘人,她总担心那人躲藏在暗处观察,时时刻刻警惕。回主院的道路湿滑,她套了木屐,稍稍提起马面裙,踮脚而行,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水洼,刚拐了个弯,险些撞上一人。又是容非!他一身素净袍子,长身玉立,正抬起头凝望东苑院墙内的几株辛夷花树,愣愣出神,以至于忽略了她渐近的木屐声。花期已过,粉白淡紫的花树已转换成青枝绿叶,有何好值得细赏?容非转头认出是她,没来由两颊泛红,温声打了个招呼:“秦姑娘。”秦茉犹自记得昨晚桥上的针锋相对,对于他乍露的不自在大感疑惑——这人干亏心事了?“容公子,好巧。”容非的眼光擦过她润泽的丹唇,神色更为局促。他握紧拳头,抿嘴微笑,先前的嚣张气焰如被暴雨淋湿了一般,蔫了。他越是反常,秦茉越好奇,目不转睛端量他。容非被她紧盯着不放,倒退半步,心虚得面红耳赤,即将滴出血来。秦茉见状,低笑道:“哟!容公子不舒服?”容非垂目:“没……没什么。”秦茉暗觉这人有问题,故意随他挪了挪步子。容非被她的骤然行近吓了一跳,再度后退,笔直后背快要抵在院墙上,眼底潜藏着惶恐与惊羞:“你、你想要做什么?”他以为她要干嘛?莫非,他认定她作风不端,四处拈花惹草,遂对她避之不及?秦茉“噗嗤”而笑,灿若春华:“原来你怕我!”“谁怕你了!”某人磨牙道。“哪你躲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你!”秦茉深觉他今日奇奇怪怪的。吃了你!容非惊呆,双颊如漫绯霞,殊不知她嘴上的“吃”,与他理解的“吃”,完全是两码事。他强作镇定,清了清嗓子,换上语重心长的口吻:“秦姑娘,你、你理当自珍自爱!那个……我听说昨夜那人,是长兴酒楼的新来的点心师傅……你既与少东家来往密切,何苦再惹一名厨子?”秦茉微微昂首,玉颈弧度纤长而优雅,明净水眸与他复杂眼神交接,眉间笑意若即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