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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错估 (第2/3页)
的看她,她却是从容,甚至毫不在意地向他扯扯嘴角,“让让,我抹台。” 恨她真话伤人,更厌恶她假面虚伪,他强压下火,“你咁钟意装腔?” 她没回答,自顾去洗碗,他跟着追进厨房挡在她面前。 黎式望着他,面上无奈,“你不也是一句都唔肯答我?互相聋哑又有什嚒不好。” 他是不明白,也没感知的。除了在权势和金钱上,他思路清晰脑袋清楚,其他事,一概如浆糊。 人都是自私,尽管他们之间能回忆的只有一个不堪的开始,他没付出任何东西,只知掠夺,就妄图要她的坦诚——就算这种坦诚只是自欺欺人。 他被她搅的心情恶劣,对面前脸孔产生厌恶,转身就离开。黎式一派无所谓神情,装都懒得装。 第一次,晚上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没有欺压和反击,没有追逐和闪避,没有挑逗和抗拒,没有rou和rou紧贴在一起。 双人床,光影中伏起两个人形,低凹处犹如楚河汉界。 第二日晨起,一个出门做事,一个扫地擦桌。男女之间的模式终于与雇主和家政相似。她暗喜同时意外,他那种性格的人,竟然还知道怎么冷战。 结果是她想太多。 “为何要忍”四个大字徘徊他心头十二小时,如下降头越想又气。踩足油门回家,拖住她细腕一把扔进沙发,指着鼻子宣泄郁结,“将你那副阴阳怪气收返去。” 暴戾本相显出,她反倒不怕,男人手段不过是欺压,暗想时机已至,亦不得再忍,干脆放手一搏。 “你想唔想知,昨日我想求你什嚒?”她忍着疼,撑起身体,眼睛开始变红,“求你,让我读书。” 四个字,每个字都如钉在他心上。他不是傻子。只一瞬间,就明白了很多——原来,一步一步,都是她的试探。 倔强又聪明的女人。 第一步是能出门食饭,第二步能出门采买,第三步是能出门上学。 再后来呢?岂不就是离开。 假意臣服,一步两步,都在用一种无声无息的方式,让自己从金丝雀的笼子里爬出来,还她一个正常独立的人生。 她知已彻底把他惹怒,但这句话她必须要说。还差一年就大学毕业,有了文凭,待有一天老天保佑得以离开,就算千疮百孔,万事衰败,也有重新再来的底气。 她不是生来被作践,海港之外还有阿姆斯特丹,还有伦敦,还有家人。记忆抹不去,责任推不了,自尊扔不掉。 “钟意读书?”乌鸦神情阴狠,伸手就要扇她,带起一阵风,从黎式耳边掠过,最后重重拍在沙发椅背上,他瞬间拉近和她的距离,“当我白痴?系想读书,还是想跑路?” 她睁着眼睛瞪他,没有了从前的畏惧,“我,想,读,书。将来,想搵份好工,想活得有面。” 她实话实话说,但未来的规划里不会有他一星半点。 他听得咬牙切齿,“将来?你不过是被我抓来抵死债,配说什嚒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