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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自闻时回来后,尘不到几乎一直待在松云山,即便下山也至多不过一日。 他当然不会认为是没有笼需要解了,只可能是因为尘不到知道自己现在离不开他,才特意留下来的。 虽然前两天试过后已经确认过傀术还在,只是灵神没有彻底恢复,身体状态也不稳定,他还没说自己想进笼就被尘不到否决了。 但尘不到不下山,却有消息传上来。 那会儿他正靠在尘不到肩上大口喘着气,忽然听见尘不到说:“你卜宁师兄传信给我,他和钟思在南海碰到一个有些棘手的笼……得请我下山去看看。” 闻时眼睛还是模糊的,慢了半拍才问:“要去多久?” 他记得自己当时应该没露出什么异样表情,尘不到却顿了两秒,然后语气似乎十分怜爱哄道:“没多久,最多不过一周,好么?” 在闻时看来他本不必说这些,哪轮得到他管人出门呢?而且,他还是忍不住会想,其实分开几天对尘不到来说应该是轻松一些的吧?面对笼里的魑魅魍魉不比守着他简单多了,至少不用那么费心维护他的感受。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尘不到自然不会看不出他情绪不好,但下山一事无可避免,他思索片刻,想出了个法子。 “放心,给你留个东西。” 闻时的睡眠仍不算好,除去累狠了直接昏睡过去的时候,不用安神药和符的情况下往往尘不到要哄上许久才能让他勉强入睡,夜间也时常会被噩梦惊得满身冷汗半睡半醒,真正醒来的时间也不固定,早了或许不到卯时,晚了或许要到巳时末。 第二日睁眼他瞥见天光大亮,刚心道尘不到应该已经下山了,撑着床榻正要坐起来就被人扶了一下:“醒了?” “你还没走?” 闻时懵了会儿,还以为他是特意要等自己醒来,听对方解释才知道人确实已经走了,但又留了点灵神在傀里。 便是他再不敢想象尘不到对他有多少情意,也不可自制地动摇了。 有尘不到陪着的日子,哪怕下棋他也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他仍不愿意见其他人,状态好些的时候便在山顶练功,一周时间竟也不知不觉就过到了头。 心里惦记着真正的尘不到还在笼里,他和这个分神相处起来总感觉有些别扭,哪怕是熟悉的模样和灵神,除非他身体受药物控制实在难受,两人也并没有太多肌肤之亲。 尘不到回山时刚过亥时一刻,闻时正在泡药浴。他闭着眼睛靠在桶沿,忽然感觉有只手轻轻捋了把他耳边的湿发。 雪人睁眼看见是他后怔了怔,又确认似的上下扫了两眼,“你回来了?” 他进门便看见了屋里走之前留的那个傀,因此略微存了点逗人的心,没料到闻时一眼就认了出来。 药浴刚好泡足了时辰,闻时拿过毛巾把身上的水擦干换上干净衣服,回过头才发现尘不到并未把傀收起来,现在他面前有两个尘不到。 屋里气氛实在很微妙,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尘不到向他伸了只手,“雪人,过来。” 立冬刚过,这几天又下了两场小雪,山顶温度虽不至于滴水成冰,却也够冷了。 闻时小时候体虚,几年下来好容易才结实了些。这两年估计全靠十几年修行底子挡着才没把人熬坏,骨子里落下的寒凉少说也得半年才能养好。 屋里燃了炭盆,尘不到握住他的手,才刚从浴桶里出来这么一会儿就有些凉了。 分出去的灵神若是不回归本体,尘不到是不会知道那部分记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