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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sao话了,还是吃批磨批焯批,但69 (第1/4页)
“我告诉你高启强,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惹了祸,我绝不帮你善后。”黄江边走边把脏兮兮的衣物一件件从自己身上扯下,随手甩在高启强家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条通向浴室的肮脏轨迹。“录音笔在外套的内衬里封着,自己剪开找。相机内存卡可能在兜里,也可能早就掉出去……你不知道我为了甩开那帮傻子跑了多远的路!找不到你就自认倒霉吧……”浴室里传来花洒被打开的声音,黄江的抱怨在哗啦啦的水声冲刷下逐渐模糊不清。 “找不到咱们可就一起完蛋了啊,黄江,你确定?”高启强用脚尖扒拉着满地的脏衣服,嫌恶地皱起鼻子,对着浴室里喊道,“你给个准信啊。要是真的丢了,我现在派人去灭口还来得及。也省得再去翻你这一地的破布。”“爱翻不翻!不翻就去给你那帮姘头打电话自首!”黄江吼完就再不理他。瞧这臭脾气。 所幸录音笔和内存卡都完好无损。那堆破布一样的衣服被直接扫垃圾桶。黄江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坐到柔软的沙发座上时,电脑已经被打开调到工作界面,内存卡也在读取器上插好了,鼠标旁边甚至还贴心地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安神茶。高启强则不知所踪。黄江啜饮了一口茶水,便立刻着手把搜集到的影音证据一点点导入到硬盘里。他的眼镜上反射着屏幕蓝光,左手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安神茶里洋甘菊和薰衣草的柔和气息也没能舒展他紧锁的眉头。他在脑海中不断构思着文章的大体框架,思考着该如何最大化地利用手中的素材,扳倒建工集团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真可笑啊,短短几年间,他变成了自己曾经最唾弃的末流记者,把自己最骄傲的一身本领变成了高启强手下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他还记得那传统媒体最后的黄金时代,那承载着他的青春,他的梦想,最后只给他留下一副不时痉挛反酸的肠胃和一熬夜就开始跳动着抽痛的额角的时代。调查记者本不应消失在迅速发展的科技洪流里,进步的技术本应成为他们的助力。但黄江却绝望地发现,这个时代似乎不再需要他们这些客观中立,对事实核查近乎偏执的记录者,而是需要那些最会学舌的机械家雀,从互联网庞杂的信息流中随机抓取着碎片化的语句,随意地缝合后呕出些观点的残渣,冠上抓人眼球的标题,喂出更多的家雀。最后这些张牙舞爪的东西竟一起七嘴八舌地胡乱唱起歌来:把夸张当实事求是,把放大当有理有据,把尖酸当特立独行,把暴躁当感情充沛。呕哑嘲哳叫得越响,可分得的别人嚼剩下吐出的残渣越多。叫得时间长了,仿佛学舌的鸟也有了人类的感情,甚至比人类更加真情实感。 他曾经也不想放弃自己所坚守的一切,试图用个体微小的挣扎去反抗,去要一个答案。但他最终得到的答案竟是一纸空谈。当他抱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走出京城时报的大门时,看着四周拔地而起的高楼,他第一次在这个他几乎跑遍了的世界里感到陌生与迷茫。坚守什么呢,还有什么意义呢,还能做什么呢。调查京海建工集团是他给自己记者生涯设立的最后任务,而这个任务最终彻底压碎了他心底最后的期盼,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只手遮天。 他不断催眠着自己,之所以一次次用自己的特长帮助高启强扳倒敌人,是为了彻底取得高启强的信任,他也作为同谋不断掌握着高启强的罪证,等待着一击制敌的那个契机。同时他又绝望地发现,这些年客观上他早已和对方同流合污,记者职业的纯洁性荡然无存。如今的自己俨然变成了被饲养的鹰犬爪牙。他在心里默默发誓,待大厦崩塌的那一天来临,他定会亲手送对方下地狱,然后再偿还自己的罪孽。 高启强不合时宜地穿着他那身风sao的睡袍走了过来,打断了他的伤春悲秋。黄江叹了口气,把整理好的资料一项项展示出来。“你看着取舍吧。觉得不合适的地方告诉我。至少目前掌握的证据能证明他们确实有行贿,在施工资质认证中存在严重舞弊行为。”虽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