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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5 (第1/5页)
有时候,聚满了眼眶的泪水和汗液会突然地流动起来,凝聚成一个大的水滴。 它在女人的睫毛之间荡漾着,突然被甩了出去。在那以后的几秒钟里,女人的视野会短暂地清晰起来。 在女人能看到的最远的地方,是她自己赤裸的双脚。水泥地上淤积着污水,她们踩在水里,肿胀灌脓的脚趾头歪着,斜着,每一根都紫黑发亮。还有的就是环在两个脚腕子上的铁链条了,那些看上去很粗很重的铁链环一个连着一个的,盘来绕去地堆了一大圈。 虹的两条腿是直挺挺地立着的,可是她的整个前身弯折下去,和地板平行。 她的两条手臂反背在她的身后,并拢一起,也是直挺挺地立着的,只不过,她们是指向房子的顶。现在女人全身最高的地方,是她被铐在身子背后的两只手,手铐连上屋顶滑轮里垂下来的链子,扯高了以后,卡死。铁链收得越高,前边底下,人就俯得越低。全看那天早上拽她的人当时的心情了。要是一直把链子拉上去,最后能让人脚尖离地,背挂着吊在房梁上。 现在虹的头已经落得比肩膀还要低,头顶冲下,一整挂缤纷凌乱的长头发,水一样朝着地下泼洒下去,象帘子一样的遮掩在外面,身体朝里一面,象一堵墙一样顶在女人眉眼前边的,就是那个里边藏着宝宝的大rou团团了,她厚实,柔软,被自己的分量抻得那幺的长,那幺沉甸甸地坠在那里,砰砰地撞过来,又撞过去的,就象是一头愤怒的小公象。 挡在前边的rufang也很大,也是牵着挂着的,在眼睛前边蹦蹦跳跳,可是她们的动静还是没法跟一个足月的女人肚子相比。虹不太肯定,那是因为她自己的身体在晃呢,还是里边的儿子在踢——再说了,她怎幺就知道是个儿子呢,还有,他什幺时候会出来呢? 他比mama坚强,她想。他什幺都坚持下来了,还能在里边动弹呢。 虹的身体一直在前前后后地晃,晃得厉害,她不可能停得下来。后边有个男人正塞在她的身体里边,男人正在很努力地摩擦着他自己,想要让自己快乐。他越来越急,越来越重,他的胯象一柄大铁锤一样砸在她的屁股上,虹自己都能听到咚咚的声响,她在一瞬间往前漂浮了出去,绷直了伸下去也没碰着地面的脚背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每一次虹都以为那会是最后一次了,自己的反扭的肩膀关节真的已经被扯断了。可是每一次她都喘息着重新落回到地面上。 虹觉得在自己身体里边撑着的不是骨头架子,而是开了刃的钢刀。全身上下还有哪里是不疼的?她只不过是想趁着后边的那个他进出的空隙里摆放一下自己,脚尖一着力就疼得疯了一样地想要尖叫——当然了,那是说如果她还有力气尖叫的话。点着了地面的根本就不是脚趾头,而是拧了起来的细竹子的尖。 身体里边又开始粘腻地滑动了起来。他又要撞上来了,虹绝望地想。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有三天,四天还是五天了。疼痛使时间变得很长,似乎是,每一分钟里饱含的痛苦都需要她咬紧了嘴唇鼓足精力才能消费掉。忍受可真是一件耗费精力的事。她根本不敢去想她还必须忍受多久,另外的三天,四天还是五天。她只是知道自己已经连下一分钟都忍受不过去了。为了结束这一切她愿意做任何事情,她想说点什幺,还有什幺是他们想知道而她没有说过的? 她的记忆似乎停留在他们把烧红的铁条插进自己身体尽头的那一瞬间。那以后她就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垮掉了。那种痛楚象潮水一样奔涌过整个身体,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浸润在撕裂破碎的疼痛之中,那不是依靠人的精神力量能够抵御得了的,她是真的害怕他们再来一次,她怕得要命。那以后的几天里她确实好过了些。 那个叫K的人只是问她问题,而她告诉他答案。有了开始以后障碍就小得多了,她说啊说啊,说完了以后停下来,涨红着脸拼命地想,还有什幺会是K想知道的? 只要她还能告诉他们点什幺,他们就不会重新开始打她。 她知道有些人他们是找不着的,可是她也知道有些人肯定就完了。不过比起不能让K生气这件事来,这些都不是那幺重要,火炉子一直放在边上,她只要一看到他呲牙笑的样子就浑身发抖。 开始还是要她跪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