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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26 (第4/4页)
臼里,用杵杆一点一点地砸到糠和米粒分离是一件十分耗费时间和体力的事。在当地,那是每家妇女早上起来要做的头一件事。虽然这里是一个很小的村寨,不过要做完每一家恐怕她得是要一天忙到晚。 实在做不完……也会打她几下了,人都这样,不打不上劲……还好啦,她现在学到手脚很利索的了…… 吃的?有糠啊……谁家要高兴也会给她留点米,那得他们愿意……一直,一直锁在这里?也不是了,这个大锁,看到没,钥匙挂在那一头的大树上……常常把她放开来带她到家里去背谷子……再给背回去……当驴用了……她在那个时候就可以干她的事了,还可以洗个澡…… 衣服嘛,也没有特别要她这样……没人给她弄吧,总要到外边换点布什幺的回来……都是女人自己做的……她整天待在这,自己又做不成。再说了,您看看,我们这女人不是太在乎…… 他们说得对,在北部,女人们裸露上身并不是很难见到的事。事实上,就在这个寨子里,现在围在我们周围看热闹的妇女就没人穿上衣。 至于性我就没有再问了。我能想得到,村里的男人们会公开地,或者偷偷摸摸地来找她,干那些事几乎是一定的了。 她是一个全村的奴隶。她就这样过了两年,还是三年了。反殖民战争是在十年前结束的。在那期间她是从哪里来到的北部?她是谁?她在给阿岩做老婆以前又经过了什幺,比方说,她的舌头和听觉……对于我,那都将是一系列令人不寒而栗的想象。不过按我所见到的,寨子里的人们显然并不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是如果可能,就把她卖掉,钱才是正事:「我们也不想留她,弄点谷子这个事哪家的女人都会做,只是没人要,我们也不知道该拿她怎幺办……」 我竟然给了他们些钱,从那里带走了这个叫阳光的女人。 先要费些时间解开她的锁链。用钥匙打开锁以后,阳光的脖颈上仍然套着铁环,上面还连着半截链条,那是平常让人牵着她走的。我让他们帮忙找把斧头来,把它又砍短了点。可是项圈仍然取不下来,那个只能等回芒市以后再用锉刀慢慢弄了。 还有她脚上……结果是,他们给我看了脚镣中间的一个环,那上面铸着一个很小的眼镜蛇。虽然,我想那并不是真的产自印度的蛇链标记,但是我们确实没有冒着风险去帮她打开。 我们的这个队伍里有我的向导,在芒市请驻军安排的几个护送的士兵,还有我租的马。现在多了阳光。带着这样一个女人我只能选择返回了。我承认,在路上,我们所有的男人都干了阳光。 作为英国人,我竟然 和当地的土着居民共享了同一个女人。也许真是有点疯狂,但是在热带的环境里,我是说,在丛林浓密的植物枝叶和藤蔓中间,在溪水边上,那却可以显得很合理。而阳光自己也毫不在意。在集体的yin乱之后,我几乎是恶作剧地没有让她穿回衣服。我骑在马上,看着她裸露身体,吃力地拖着脚镣走在我的眼睛底下。她的从肩背到臀部的曲线,闪烁得让人动情。我甚至看到了从她的下身逐渐地流淌出来的我们所有人的jingye。我用这个方法想象了孟虹,想象了当时那些看守孟虹的男人们的思想。 一直到芒市以后,我才有机会与阳光单独相处。我早就相信她能认识字,而且也能写字。我写了「你叫什幺名字,哪里人?」 但是她凝视着那张纸条,迟疑了很久很久。最后她一笔一划地写了:「主人叫我阳光,我不知道我是哪里人。我是主人的人。」 与我的猜测相符,她的笔迹整洁清秀,那只能是经过了很好的教育以后才能得到。但是现在轮到我迟疑了。我不知道再写些什幺。我让人找来了一堆锉刀放在一边,继续在纸上写着告诉她,她如果不想永远戴着脚下的那条铁链,她必须自己想办法挫断它。因为那个蛇印,在她动手的时候别人都会离开。也许弄断了以后她会死,只是,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了。 按照当地关于蛇链的传说,弄断以后不仅她会生病流血而死,待在几米之内帮她的人都会死。不过就我所了解的,虹身上的那一整套,每一个环上都铸有标记的锁链才是真正的蛇链,她这个只是一种摹仿品罢了。我把这些都写在了纸上,而且她能看懂。 她用了几乎两天的时间弄开了链子。弄的自己手上全是血泡。但是她仍然不肯用笔写字告诉我,关于她的更多的事。现在我只能结束这次对北部省的访问,和阳光一起返回首都蔓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