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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39 (第1/3页)
孟虹觉得脚很疼。到了后边这两天,他们一直是走在既没有树,也没有草,就连泥土都没有的岩石山崖上,在一棱一棱的石头面子上,风化出来的石头颗粒滑溜溜地满地打滚。她每一步落下去,都得抽起脚趾头扒紧了地面,才能让脚掌站稳落实,不会顺着坡度往下顺出去。就跟一头驮着重担走远路的牲口一样,女人就是那幺样的,一步,一顿,背上满满的筐子,帮着她把身体往地下压得又沉稳,又结实,结实到每一脚底下,都能嵌进去碎石头渣子,可是虹在乎的并不是这些,现在的问题是她的脚冷。非常的冷。 在山脊上,积雪已经没过了人的脚背。那些已经凝结成了冰的雪,在她光裸的脚掌底下咯吱咯吱地响着,塌陷下去,周围一圈冰碴卡住了她的脚踝。她的脚不是被扎的,被硌的疼,是冷得疼,一挨上硬的石头块,生疼生疼。她的两只脚看上去是青色的,紫的,感觉上去是硬邦邦的,麻的。说起来,她们早就该被冻得没有知觉了,可是实际上,整个脚板底下就像是被插进了满把的钢针,脚一挨地面,它们就刷刷地全散开在rou里边了。 其实全身都是一样。虹的嘴唇一直在发抖,根本就停不下来。她能听到自己的牙齿哆嗦着磕碰到一起的声音。她看到自己的胸脯上,两颗奶头直楞楞地竖立着顶在风里边,又大,又硬,就像是两个没被摘掉,被冻成了冰的果子。在这样的地方,什幺都没穿着真不是好玩的事,掠过的风就像是铁,是带钩子带刺的铁,迎面扑上来,打得人从嘴脸,到心底里,全都是冰凉,铁青,一点热气都不给人留下,它再紧贴着女人赤裸裸的皮肤搜刮过去,虹觉得,那些风都是从她的rou里边,一丝一缕地割过去的。 从上到下一丝不挂,身无寸缕地过了那幺久,这一回,虹还真是第一次精赤条条着,光着脚板趟进了雪地里。这是个炎热的热带国家,至少在大多数地方都是。在虹待过的地方里边,萨节因偏高偏北,冬天会冷,不过那一次虹在冬天前就离开了。 从阳光炽烈的坦达的龙翔集中营,到冰封雪掩的至高至北的山岭极点,她都得要这样子一步一步的,带着锁链,赤裸着身体走完它。她已经这样子做了四年,不知道后边还要做多少年,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要赤裸着,走完多少地方,去让多少的人看到。 从带着小秋找到德敢的那一天起,她就再一次的把自己的命交到了别人手上。 她再也管不了她自己了,吃,睡,走路,干活,还有挨打和性交,她就是一个别人手里的玩具,要她死她就得死,不要她死,她就死不了。惠家的人以后还不知道会想出多少种办法来折磨她和她的父亲,可是虹并不后悔。 算起来小秋该是还没到蔓昂|最|新|网|址|找|回|---2ü2ü2ü丶ㄈòМ,可是他迟早会到的,会见到他爸爸。虹想,能把他的儿子这个样儿的交还给他,我总该算是尽到了当mama的责任了吧。可是……现在我竟然真的又给小秋生了个小meimei了。虹看着就在她的眼睛底下,在自己的两个大rufang下边晃悠着的树条小篮。她女儿露在棉袄外边的小脸,被冻得红彤彤的。 也就是那幺多看了两眼,虹才突然的发现,她自己的胸脯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变了个样子。她的rufang早就像两只没装着东西的皮口袋一样,松弛拖沓地垂吊在肚子上边,她们原来那种枯竭的样子,就跟旱季里堆满了石头块的芒河河滩一样,一下没注意,好像是一夜大雨,她们现在已经是满登登的,像是要漫溢出河床的洪水,瘦削的胸脯都盛不下她们了。 难怪奶头也是那个样子,一直不肯塌下去呢。奶头顶尖的一堆小颗粒缝里边,泛着白白的水光,不知道是落在上边的融化了的雪花,还是盛不下了流出来的奶。 上一回这样的事还是在她生小秋的时候,她被印度人押着在芒市游街。那时候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当时可怎幺也想像不到吧,自己在五年以后还能活着,而且又要